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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
陸見森絲毫不知道同宿舍的人是怎麼想自己的,他走出教學樓的時候都不敢往後看,一出樓就逃也似地鑽進了最近的廁所,藏進了最裡面那間。
他捂著嘴喘著氣,壓內的躁動,卻越來越興奮。
向海追著他過來了,向海離他那麼近,向海說有什麼不會的可以直接問他。
三年未見的時光把他磨成了引線過短的炮仗,才堪堪打起火就要燒盡引爆,在對方手裡炸成一朵花。
他在心裡用著最難聽的話罵自己,可又忍不住欣喜,仰著頭喘不過氣來,在逼仄狹小的空間裡幾近窒息。
向海,向海,向海。
向海走回教室裡,沉默地瀏覽著沒被接走的ticket,卻遲遲沒有接下任何一個。
或許是他做錯了。
他不該因為陸見森的突然出現就瞬間倒戈,毫不顧忌地又要把他佔為己有,離開時他就已經想通了,只要他在,陸見森就沒辦法做溫室裡的那朵玫瑰。
他從來不是和玫瑰心意相通的小王子,他只是要毀壞星球的一顆不該存在的猴麵包樹。
「向海,這邊這個ticket你接一下不?」
向海從神遊裡回來,看了眼姚承安,點了點頭。
第十二章 榮耀
「週五之前把報告給我過目,這次做得太差了。」
陸見森開著影片,乖乖地捧著臉等父親教訓完姐姐,一言不發,心裡還有點小興奮。
又說了幾句後,看見父親示意陸嘉禾已經出去了,才伸了伸懶腰,軟綿綿地開口:「爸,你好兇哦。」
「你要是能繼承咱們家公司,我也對你這麼兇。」
陸見森立馬頭搖得撥浪鼓一樣:「我不要,我就在微博上發發廣告就好了。」
「你哦……」這句話拖得很長,但直到最後陸父還是沒說出什麼責怪的話來,只是靠到了椅背上,舉起手機,「打電話來又遇上什麼事了?大半夜的不睡覺。」
「週六嘛,明天又不用上課,」陸見森在床上打了兩個滾,哼哼唧唧了半天才開口,「爸,我感情上受到挫折了。」
陸父一口茶差點兒噴出來,想來也是,他家兒子向來沒什麼好發愁的,他還為兒子知道掛念自己欣慰了一把,現在只想掬一把辛酸淚,給兒子開解感情問題:「說說,什麼挫折?」
「他不理我——」陸見森小聲地嚎了一嗓子,小臉往被子裡一撲,翻來翻去再抬起頭來,已經掛滿淚花了,「我都那麼努力了,他還是不理我!」
陸父一方面擔心兒子談戀愛談得學習生活都顧不上了,一方面又覺得好玩兒,陸見森向來不是那種很樂意交朋友的型別,他以前還覺得肯定得別人來追他,卻不想兒子追起人來,也是這番折騰的樣子:「他怎麼不理你了?」
「你還笑,我掛了,你還嘲笑我。」
「好好好我不笑,團團不掛啊,說說啊。」
陸見森兇巴巴地瞪回根本停不住嘴角瘋狂上揚的父親,恨不得扒著網線過去打人,氣得又開始咬被子,腿也直蹬:「他就是故意不理我,明明都是一節課的,他要不是遲到要不是早退,連打個招呼的機會都不給!」
陸見森憋在心裡罵向海,這種消極怠工的樣子遲早被舉報去摳工資,他已經好幾天沒和對方說上話了,倒是和姚承安的關係越來越好,今天晚上還一起去了韓國城吃烤肉,他連烤肉的夾子都沒怎麼碰,就光吃了,姚承安誤會了他的食量,一個勁餵他,結果落了個大晚上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就是消化不掉的下場,睡也睡不著,人就開始胡思亂想。
姚承安雖然是個直男,但是個十級顏控,對長得好看的人一點抵抗力都沒有,每次陸見森想套點關於向海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