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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樓梯間的過道中，‘咦，你也要出門啊。’

‘是啊，出去轉轉，換換空氣，前輩也要出去嗎。一起吧。’一身水手服的櫻井微微一笑。

‘好啊。’在電梯中馬克指著水手服問道，‘這是高中的校服吧。挺有特色的。’

‘東京大學附屬高中的校服，我也很喜歡，一直留著。’櫻井說著在電梯裡轉了一圈，將水手服展示了一遍。

‘沒有比在日本上學更幸福的事了…。’

‘前輩，你說什麼？’櫻井沒聽清馬克的輕聲嘀咕。

‘啊，沒什麼，你們的教育方式比這裡先進好多啊。’

‘那當然，我們在四十年代末就普及了義務教育，而你們是在21世紀初普及的義務教育。差了半個世紀還多。’

馬克點點頭，‘這些事我知道一點，二戰戰敗後，日本本土大城市一片瓦礫，全國上下只有最後一點為數不多的黃金和外匯，當時的政府毅然下決心，將這最後的錢投資到教育上，在三年後也就是48年，實現了全國普及九年義務教育。而我們開始注重教育，開始普及義務教育是在06年，晚了半個多世紀。後人都看到和感嘆上世紀後半日本經濟騰飛的奇蹟，卻選擇性遺忘了他們當年在最困難時期發展教育的魄力。’

馬克說到這也有些慚愧，因為我們最困難和最不困難的時期都沒有想起教育問題來，直到現在為止，也有百分之一百的人認為辦學校就是為了賺錢，不賺錢的學校就不是好學校。至於報道上說的國內義務教育的普及率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五或者百分之九十八的數字，馬克也是有親身的體會，在上高一的時候，馬克學校的所有高一學生連同馬克在內被本縣一所鄉中請去當了幾天初中生，就是為了應付上級的調查。至於那些原本應該在學校上學的初中生，據鄉中的校長介紹馬克他們頂替的名額中有出門打工的，輟學在家的，還有去當兵的。校長也介紹說，出門打工的可以找一找，輟學在家的可以勸回來，可是那些去當兵的就實在是沒辦法了。

‘不說這個了。有什麼想吃的，我買給你。’

‘嗯…’櫻井想了一下，‘我想吃烤地瓜。’

‘哈哈哈。’這次輪到馬克得意了，‘沒想到東京連烤地瓜都沒有，我記得地瓜是從中國傳到日本的吧，據說當時只有天皇啊，將軍啊才能吃到。’

‘你說的那是幾百年前的老黃曆了，現在在東京街頭吃烤地瓜會被認為是鄉下人的。’櫻井添了一下嘴唇，‘所以呢，我一直想嘗一嘗，又怕被人笑。’

雖然城管查的蠻嚴的，不過為了生存還是有不少人頂風作案，馬克和櫻井在街上轉了沒多久，就發現了一個三輪上的流動烤地瓜攤位，櫻井剛上前問了一句，‘阿姨，烤地瓜怎麼賣的？’話音剛落，賣地瓜的阿姨還沒說話，馬克櫻井身後突然出現竄出來十幾個彪形大漢圍了過來，二話不說，把秤一把搶走了，上面包車之前還沒忘了將三輪車的車鏈剪斷。這些人來得快去得也快，前後也就十幾秒鐘的時間，馬克只注意有沒有對自己和櫻井不利，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這些人就沒了蹤影。

賣地瓜的阿姨望著麵包車遠去的背影，眼中淚光閃爍，嘆了一口氣擦乾眼角，‘造孽啊。’

櫻井初次見這種陣仗，被嚇得不輕，靠在馬克懷裡好一會才緩過來，‘這裡的暴力團伙越來越沒素質了。沒交保護費也不至於這樣吧。或者是競爭對手做的？’

馬克輕輕拍拍櫻井的後背，也沒有解釋，這裡面很多中國特色的東西一兩句解釋不清。馬克上前對流動攤位的阿姨問道，‘阿姨，你這一爐地瓜賣多少錢啊。’

拭乾眼淚的阿姨在顧客面前又恢復了笑容，‘三元一斤，這一天下來，生意好的時候也能賣個百八十的。可惜，沒秤了，這樣，我便宜點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