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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央緊接著爬到船上，此時船身已經出現微微傾斜，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修補好。

少年全身濕透，額發濕漉漉地遮住眼睛，看上去沒平時那麼難以接近，咳得臉頰微紅。葉央擰了幾把衣服上的水，過去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ldo;不、不要緊……&rdo;商從謹連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一隻手無力地指著河面。

此時大批水賊仍在接近，聶侍衛和眾將士分-身乏術，除葉央外竟沒一個人能顧上少爺，他們都清楚商從謹的性子，與其慌慌張張因為他而在此戰失利，不如一舉拿下賊人！

葉央習武時很用功，每次想起定城的事睡不著就去院子裡抻腿打拳，手勁兒實在和&ldo;輕輕&rdo;沾不上邊，努力了一陣無果，索性不照顧他了。

商從謹的指尖仍直直的向著河面，葉央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提氣喊道：&ldo;倒火油！往河裡倒火油‐‐&rdo;

水賊現在也學聰明瞭，知道自己打著的火把無異於活靶子，今夜無星無月，只要熄滅光亮，商從謹的弓箭手就很難瞄準，他們若是先點了火，就等於把自己暴露在水賊眼下。

可商從謹的法子很妙！往河裡倒上一些火油再點燃，油浮水上，不僅難熄滅，還徹底上水賊沒了藏身之處。他們的三艘大船已經在河中行進了一天，船表面早就浸透水汽，自是不怕火燒，比水賊奇襲用的小舢板安全許多。

聽到夜空裡女孩中氣十足的聲音這麼一喊，殘餘的水賊也慌了神智，更別提落入水中的了。葉央還很壞心眼地補充道：&ldo;若火油往我們這邊飄過來，用浸透了水的船槳撥開便是，若有敢冒頭的，一箭射死！&rdo;

雖然三艘船上沒備多少火油，但做菜用的葷油和豆油卻不少，沿著船灑下一圈，一個火星就能燒出一片！

浮在水上的烈火隨著夜風搖曳，遠遠近近燒出一片來，照亮半邊河面，盡數映在葉央漆黑的眸子裡，混著勝券在握的殺伐聲和心臟咚咚敲出的鼓點，有種奇異的美感。

‐‐當商從謹咳盡了嗆入的水後，將士們已經解決了全部水賊，活口綁起來留著天明時送交當地官府，剩下的也要撈一撈，免得白天嚇著過路的漁人商隊。

&ldo;我們不光管殺，還管埋。&rdo;葉央跟著跑前跑後地忙，心情好了語氣也輕鬆，從客船的房間裡拿出傷藥分給大家。還是粗布衣裳好，濕透了也看不出什麼，她如果穿的是一襲絲綢白衣，恐怕現在早就得回房間裡躲著了。

三艘船上能用的照明都用上了，四處插著火把，用來清點傷員，檢視傷勢。聶侍衛左臂上有道口子，是被自己人的流矢割破的。葉央送藥時還聽他在訓一個腰間掛著箭囊的毛頭小子，說他眼神兒也太差了，忍不住微微一笑。

&ldo;謝過葉姑娘。&rdo;見來人是她，站在船舷附近的聶侍衛打招呼，拿著金瘡藥就往手臂上灑，那毛頭小子也拿著乾淨的白布替他裹傷。

&ldo;你家少爺回房換衣服，留話說白日論功行賞，受傷的依傷情程度多給些銀子。&rdo;葉央也很納悶，為什麼商從謹要她傳話，莫不是水性不如她所以不好意思露面？臨走時她又補充，&ldo;對了還有，將剩餘賊人送去官府後，賞銀給大家分，記得給那幫忙補船的中年漢子留一份。&rdo;

不稱職的屬下聶侍衛一拍船舷，急道：&ldo;哎呀，把少爺忘了！&rdo;

葉央噗的笑出聲，聶侍衛等著同伴幫他包紮好傷口，閒時與葉央搭話：&ldo;葉姑娘倒是膽子大得很，我看你剛剛連屍首都敢碰，叫老聶吃了一驚！&rdo;

&ldo;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