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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讀過後,幾人便都閒在一旁。蕭鸞還握著書輕輕默讀著,她學的很快,雖然字還需練習,但過了年,學問方面卻差不多能趕得上旁人了。這讓先生都對她另眼相看許多,話語中也多是稱讚。
一個月過去,她的沉默讓原本只是試探的伴讀們膽子大了起來,在看到蕭鸞後,說話聲音都大了幾分,話裡話外儘是奚落之意。蕭鸞挑眉望過去,看到那白皮黑皮湊到一塊,正挑著眉眼看著蕭鸞,眼中儘是挑釁。
只是不等蕭鸞做點什麼,簾子陡然被挑開來,大公主蕭韶一臉肅容站在那處。房間裡頓時一靜,白皮與黑皮都急忙收斂了神色,朝大公主行禮。大公主卻冷笑道:「我可不敢當。」
「臣知罪!」兩人急忙就要拜倒,說道,「臣拜殿下,是君臣之禮,理所應當。」
「既然如此,我這阿弟呢?予見二位見之不拜,莫非他不是我的親弟,不是父皇的親子?當不得你們一拜?」蕭韶說道,咄咄逼人,在她身後,蕭鳳鳴也慢慢走了過來。蕭鳳鳴身子羸弱,但此刻端著臉色,也是讓人不可直視的赫赫君威。他掃視室內其他人一眼,又朝蕭明招了招手。
蕭明有些憤恨地看了蕭鸞一眼,但他對自己的兄長姐姐向來尊敬,還是聽話地走到了蕭鳳鳴的身邊。
蕭鳳鳴對蕭明說道:「從今日起,你每日都來我那處背書。我身為兄長,往日卻不問你的學業,這確是我的失職。」他說這話時,蕭鸞便下意識地瞅了一眼蕭鸑。但蕭鸑卻恍若未聞,並不說話。
而後黑白兩人又急忙過來向蕭鸞賠禮道歉,蕭鸞坦然受了他們一拜,敷衍了幾句,既不顯得志後的喜悅,又不憤恨。她深知這是因了蕭韶與蕭鳳鳴會出來幫她撐腰的緣故。若是換了她自己一個人,是斷斷不會讓兩人這麼快,又心服口服地過來行禮的。她看著兩人一邊畏畏縮縮朝自己客套,眼光卻不住地朝蕭明的方向看去。
蕭鸞便明白,這兩人的身家都在蕭明身上,而蕭明卻任由他的兄長阿姐搓圓捏扁。這一環一環相扣,要想捏住一環,便得掌握住上一環。她似有所悟,暗自琢磨片刻,就快步來到蕭韶身前,誠懇真摯地道了聲謝。
蕭韶擺了擺手,這才道:「你我乃手足,都是父皇的血脈。天家權威,豈容他人質疑。」
蕭鸞見對方神色自中帶著一股天然的自豪與驕傲。她與蕭韶不同,蕭韶是嫡長公主,得眾人的寵愛,享受了無窮無盡的天家好處。但蕭鸞身為皇裔,卻總是遭人欺辱,因此在面對蕭韶時,她心中多少有些自慚形穢,便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幼子笑容可掬,蕭韶忍不住捏了捏蕭鸞的小臉蛋,道:「你專心向學,有什麼事都盡可找我與兄長們。我們是手足,自當相輔。」
蕭鸞急忙應是。蕭韶又捏了捏蕭鸞的臉蛋,這才迴轉身,和蕭鳳鳴一起,帶著蕭明走了。此後蕭明的兩個伴讀就被撤離,需得待到明年時,再選新的伴讀,正好和蕭鸞一起。因了此事,蕭明雖然表面上與蕭鸞兄友弟恭,但私下裡數次對蕭鸞橫眉怒目。
蕭鸞也不畏懼,只當做不知。而嚴蓁也私下裡勸說蕭鸞多容忍,蕭鸞也一一的應下。她想約莫是因為蕭明雖不足為懼,但蕭明的親母卻是佔據了天時地利,壓了自己養母一頭,自己這一環便被扣在了蕭明的手中。若要對抗,要麼聯絡蕭鸑,要麼與蕭鳳鳴兄妹走得近。
但蕭鸞心中自有股傲氣,一樣都不想選,也就打算順其自然,先專心學業了。
就在蕭鸞這般想的時候,皇城內,仁壽坊,榮國公府上,齊懷遠正在團團轉著圈。榮國公府說來也曾風光,世襲三代,也曾得聖恩眷顧,恩寵無雙。那時節車如流水馬如龍,日日夜夜都是提著拜貼的各樣人。到了如今的第四代,聖恩漸弱,只勉力支撐,連面聖的機會都少之又少,而再往下一代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