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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蕭鳳鳴後,蕭鸑也跟著封王,蕭韶雖然並未有王爵,卻也受封了大塊封地,並賜長公主府。自此三個入朝的皇子皇女待各自的府邸建好,就要搬出宮中。而後蕭鸑自請遊歷,蕭煒再三確認,蕭鸑便拜首道:「兒虛長年月,一事無成,願遊走九州大地,以證所學。」
蕭煒考慮許久,最終同意。按照傳統,遊學是一件十分清苦之事,原本就是為了讓年輕人懂的生活之艱辛,看看世間,哪怕是鐘鳴鼎食之家,也不會給予太多的幫助。雖然如今的世家遊歷,大多會去繁華之地,但蕭煒素來知道自己這個不聲不響的兒子是絕不會同那些人一樣。
他雖有擔憂,卻也高看了幾分蕭鸑,對他也更為和氣起來,甚至還在私下裡對內侍說起自己這個大兒子內斂而沉穩,「類父也」。
這個訊息傳入宮中,周惠妃連夜招來兒子,想讓蕭鸑轉換心意,卻不想蕭鸑不肯鬆口。周惠妃無奈至極,又尋蕭煒哭訴,蕭煒煩不勝煩,於是賜了蕭鸑百金,又派了一隊護衛給他,這才讓周惠妃消停下來。
蕭鸑下朝那日,一群小蘿蔔頭們都得了訊息,個個雀躍不已,乾巴巴地守在擷芳殿門口,見到蕭鸑那刻,頓時山呼起來,把蕭鸑嚇了一跳。而後小蘿蔔頭們就圍過來,睜著一雙雙好奇的眼睛,一會兒問兄長要去往何處,一會兒又問外面天地如何。種種疑問,異想天開,直把蕭鸑逗得暗自直樂。
而後蕭鳳鳴等人也來了。這是諸人開府前最後還能待在王宮的日子,稟明蕭煒後,兄弟姐妹們就開了宴,一是祝賀三位兄長姐姐開府,二是預祝蕭鸑遊學順利,三則是祝蕭鳳鳴首戰功成。
蕭鳳鳴看著兄弟們純真的眼神,微微一笑,將酒飲下。他們都還是孩子,還不明白蕭煒花下這番力氣佈下的這齣佈局裡,會有多少兄弟們孃舅家的人會捲入其中,大概他們也還不明白,身為兄弟,在此前路不明的情況下,將來不知又有多少爭鬥。蕭鳳鳴捏著酒杯,看著眼前一個個還沒張開的小臉。
三郎與六郎雖然長大了許多,可還是年輕的,連牙都沒齊全,更遑論其他幾個小的。這些人,日後都將是自己的敵人。蕭鳳鳴的手指按緊了杯壁,他也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郎,心思就算成熟,也不是一個真正的成年人。他閉閉眼睛,將酒一口飲盡,不管如何,此時此刻他們都是兄弟,就莫要管前程了吧。
蕭鸑走的悄然無聲,他誰也沒有通知,只是在一個清晨的時候,收拾好了包袱。宮門未開,他正準備喚人開門,卻聽到了一聲稚嫩的嗓音:「阿兄。」
蕭鸑挑起眉頭,看到了牆角處那個雪團一樣的孩子站起了身。對於自己這個六弟,蕭鸑覺得有些驚訝,又有些理所當然。他看著蕭鸞站在那處,他的身後是那個並不多話的女伴讀。兩人站在一起,一朱一青,都是小小的,又粉嫩可愛的。蕭鸑的心頭柔軟了幾分,問道:「怎麼在這裡待著,冷麼?」
「不冷。」蕭鸞搖了搖頭,「我是專程來送阿兄的。」
「是麼?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走。」
蕭鸞聞言,微微仰頭,露出了絲得意:「昨夜阿兄回去見了周惠妃,這不是阿兄日常去的日子。我又見內侍拿了不合季的衣服,所以,我就知道啦。」
「六郎觀察入微。」蕭鸑沉默一瞬,便道。他摸摸蕭鸞的頭,又笑,「六郎又為何等我。」
「阿兄既不願聲張,我就只能在此等待……」蕭鸞微微一頓,長鞠一禮,「六郎祝阿兄一路順風。」她抬起頭來,眼睛閃亮閃亮的,「阿兄莫要忘記給六郎寫信!」
蕭鸑便揉了揉蕭鸞的腦袋,說道:「阿兄會記住的。」
蕭鸞看著蕭鸑漸行漸遠,她捶捶自己因為蹲著而感覺有點難受的腿。她雖然猜到兄長今天離開,卻不知道他究竟幾時走,因此一大早,天還未亮,就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