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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遠山稍後也去了朱寧那裡,一時的心有不捨,幾乎讓他誤了行程。
朱寧見遠山進屋,那糾結於心的千言萬語,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
&ldo;許久的不見,倒好似生疏了。&rdo;朱寧看了看遠山,說著為她遞過茶水。&ldo;那邊都還好嗎?&rdo;她低聲問了句。&ldo;往日的一切是那般的平靜,並不能擾了你的心緒。人會變的,是嗎?&rdo;遠山望著她,腦海中出現了先前的幕幕。&ldo;你錯了,遠山,並非人變了,只是生活改變了人。心底的那份感情,在心靜時回想,你知道嗎?是一種恩賜。&rdo;朱寧低聲笑了,杏眼中含著淚水。&ldo;小寧,你真的堅強,我何止嘆服,在我這容得感情容不下恨意的心裡,你是那麼的高貴,那麼的遙不可及。但是,你可知道,那天的龍山之行,你給了我太多的幸福,我忽然覺得你是那般的柔情,可到底我還是不知道你心中所想。益凡的愛,對你而言,至純至潔吧,我才知你是快樂的。我對於你來說,就像是一場不完整的殘缺之夢吧。益凡,他才是你心中完美的人吧。那天,你選擇離開,我感到無助,卻又無法阻止你。我知道此生我給不了你的,他陳益凡卻可以。&rdo;
朱寧聽了遠山的話,心頭被刺痛了,但她強忍著,&ldo;你都說過了,我變了。&rdo;&ldo;小寧,今日我可以和你說,你卻是我心中完整的夢,無論何時。這樣的話,以後永遠不會再說,聶遠山記著!&rdo;此時,屋裡顯得很靜,空氣竟似凝固了一般。
好一會,聶遠山走過幾步,回頭說了句:&ldo;我得走了,你保重!&rdo;&ldo;遠山,&rdo;朱寧哭了起來,泣不成聲,&ldo;那天在龍山上,我想聽到的,你卻終究未曾說出,我帶著傷離去,你卻在哪裡?今天,我就將之前多少夜裡的思念與牽掛,還有那心中的情絲,隨著這淚水還了你了。&rdo;遠山聽後,心頭一酸,眼裡的淚滴滾落胸前。
&ldo;幹嘛呢,我這是&rdo;朱寧用繡絹擦過眼角,&ldo;遠山,你要不時去看看那龍山曉黛,算是為我。還有,這是我針織的幾個字,是你的名字,你將它帶上吧。&rdo;朱寧拿過織繡,&ldo;瞧我,這上面長久的淚痕倒也忘了洗去,今日又添了新的。&rdo;聶遠山將它接在手心,&ldo;小寧,我&rdo;&ldo;怎麼了,遠山,我在你身旁,你還有什麼難言之隱的。也不早了,看我,耽擱了你這許久。白鳳嫂子他們定要走了,你跟上他們吧,路上也有個照應。&rdo;
朱寧將遠山送至屋外。待到遠山走後,她眼中那避之不及的淚水落了下來。遠山將那織繡納入懷裡,掩好,邁開了腳步。
馬車一路行來,倒也順利。文亮不時為白鳳指著家的方向,又似有感觸,&ldo;鳳兒,家裡可不比天京城裡,委屈了你。&rdo;白鳳靠著他的肩膀,嫣然笑道:&ldo;育福於貧嘛,這不是相公常說的嗎?&rdo;&ldo;遠山兄弟,你覺得你嫂子說得對也不對?&rdo;文亮說後,笑了笑。&ldo;兄臺,這好比我此時驅車一般,育靜於動。靜指心無慌亂,動指身隨奔馬行而不止。如此,方可執行自如。這貧與福,動與靜,我看,是彼此相含,卻又不時互化。&rdo;白鳳聽後,笑言:&ldo;相公,遠山兄弟方才說的,可不是你平日裡常說的意思嘛。&rdo;&ldo;是啊,我常感嘆,世間萬物,滄海一粟,這一粟卻也離不了滄海呀。是一粟鑄就了滄海,滄海融含了一粟。&rdo;
又有一程,文亮望著前方,顯得激動,&ldo;鳳兒,看,總算到了龍山之地。&rdo;三人聊著,不覺到了桃園入口。
蔡音聽得聲響,忙從屋裡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