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第1/2 頁)
朱明玉等了兩日,心中焦躁,便隔著護衛朝裡嚷嚷:「你們別糊弄我,三師姐你別是在裡面摟著小美人快活吧?等回了滄浪崖看我不告訴師傅!」
春暉堂裡,謝逸華忙的焦頭爛額,謝君平聽得朱明玉嚷嚷,頓時拍案大笑不止:「謝二,你這位師妹倒是位妙人啊,我比較好奇的是,等你回去了,韓青揚那老道會怎麼收拾你?」
謝逸華兩日夜未曾閉眼,眸中布滿了紅血絲,扔了個帳簿子去砸她:「你還不快出去將她打發了,我這會沒空跟她歪纏。」等謝君平到門口她又喊道:「你把我帶來的那幾人都派了幹活。對了,讓朱四丫去泯縣接應朱記的人,我路上發出的信,估摸著這會兒東西也快到了。讓朱四丫帶銀腰去。」
謝君平推門出去,遠遠站著分派任務,將謝逸華帶來的人分做兩撥,朱明玉帶著銀腰前往泯縣,而其餘的兩位師妹就留在安順城,協同朱記的人安置城中災民。
正巧朱記的人也要去泯縣,朱明玉聽得謝逸華派銀腰與她同往,喜出望外,哪管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早將被晾了兩天的不滿都拋諸腦後,歡天喜地拉著銀腰就要走。
銀腰蹙眉:「朱女君,你不覺得女君有點奇怪?」
朱明玉還沉浸在與銀腰一起出公差的喜悅中,拉著銀腰的袖子就要走:「哪裡奇怪了?」
「穿著打扮語氣都不同。女君往日穿著素淡,但今日衣衫極盡奢華,說話的口氣也全然不同,甚至都沒往我這邊多瞧一眼,那眼神就好像是個陌生人,就連聲音細細聽來也有不同。除了一張面具,別的地方竟大是不同。」他猛的扯住了疾步快走的朱明玉:「朱女君,這個朱記處處透著古怪,方才那人不會是假冒的謝女君吧?說不定……說不定她被人囚禁起來了!」
朱明玉全然不信:「銀腰你不懂,三師姐她是候府世女,家世顯赫,在山上跟咱們一般生活還瞧不大出來,但出了師門之後,她身後便是奴僕成群,穿著打扮,說話行事都全然不同,你別多疑了!」
銀腰:「……朱女君難道從來沒有見過女君的真容?」
朱明玉啞然失笑:「原來你在糾結這個啊?」她四下看看,朱記的夥計離的比較遠,便鬼頭鬼腦向銀腰散播小道訊息:「此事說來話長,三師姐面上有傷,據說是幼年燙傷,留下了疤痕,這才不得不常年以面具示人。不然你以為她一個候門貴女,沒事不在京裡掙前程,跑到滄浪崖來學藝?大烈選官,必要體貌端健,殘疾有傷的皆不能入仕。她母君順義候與師傅有舊,這才求到了師傅面前,派人送她上滄浪崖學藝。觀中所有人都知道三師姐容貌盡毀,怎的沒人告訴過你?」
銀腰:「……」難道竟是他疑神疑鬼?
第十三章
天熙二十九年春天,女帝的五十聖壽臨近,去歲的南方溧江水患也已平定,既沒發生災民□□,也沒有耽誤春耕。唯獨出過一樁奇事,順義候世女災後滯留安順城,當地賑災的官員大約不知道這位世女在此,想趁災後聯合地方富紳吞併安順城的大片良田,被謝君平給順手宰了。
——宰了?
訊息傳回朝中的時候,正是舊年除夕宮中大宴,一片歌舞昇平裡兵部侍郎吳楚炎將此事捅到了太女謝風華面前,求她為那冤死的官員作主。
謝君平順手宰了的官員名喚焦子琰,正是吳侍郎的連襟。
謝風華時年二十五歲,跟著女帝上朝議事,只是不曾分管六部,但在朝中也有自己的人脈,吳侍郎算是最早向她表忠心的官員。
「此事還得押後,近來南疆戰事膠著,溧江水患才平,母皇夙夜憂心,等有合適的機會,孤會讓母皇知道的。」
三月初,持續了近二十年的南疆戰亂終於平定,近十年間一手執掌南疆軍政的少帥燕雲度凱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