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第4/5 頁)
雪茗不知該如何解釋,她無法說出口說時載遠不是你父親,算是預設了。
當晚,時衡離家,出了意外,車禍,對方酒後駕駛,時衡沒能救回來。
許知喃聽他平靜講述過往,心情卻沒法像他那樣平靜。
她從來沒聽說過林清野還有一個哥哥,一個有那麼多糾葛的、早早離世的哥哥。
時衡是他和傅雪茗這麼多年來矛盾的源頭。
可在他的表述中,許知喃卻能夠感受到他深埋於底的痛苦,並且好幾次提及,他說的並不是“時衡”,而是“我哥哥”。
許知喃在他的話語中,看到了一個優秀善良的時衡,和一個陰暗難堪的林清野。
他在自我厭棄。
時衡的離世對傅雪茗而言是一場災難,對林清野來說又何嘗不是呢。
他從小到大,父親工作繁忙無暇顧及,母親偏愛哥哥而對他冷待,那個家裡對他施以善意的其實是時衡。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但他將這種善意看為施捨,不屑要,可心底卻依舊是把時衡當成哥哥的。
林清野生長在那樣一個家庭,被母親冷待,從小就感受到了那樣明顯的偏愛和差距,他根本不會表達自己的喜歡。
在他看來,表達喜歡意味著示弱。
他不要示弱。
他把自己弄的冷冰冰的不近人情,長大後雖不再稜角分明扎得所有靠近的人受傷流血,可也依舊沒怎麼改變。
就像許知喃跟了他三年,卻也始終覺得他遙遠,若即若離。
不能確定他到底喜不喜歡自己,若是喜歡,又能有多喜歡?
所以傅雪茗可以為了時衡的死痛哭,但林清野不行,他只是將自己封閉起來,停留在那個他用惡意摧毀時衡的晚上。
他只能把每一滴眼淚都咽回自己肚子裡,自己折磨自己。
“你後悔嗎?”許知喃輕聲問。
“我有什麼可後悔的,那是傅雪茗的錯,是她預設了時衡的身世,是她沒拉住時衡讓他晚上出門了。”他依舊嘴硬,執拗著不願去看自己真心。
許知喃靜靜看了他一會兒,而後說:“的確不是你的錯,都是她的錯。”
林清野一頓,詫異地抬起頭。
眼底的詫異將他對剛才那個問題的真實想法暴露無疑。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當然後悔了。
可事發後,所有人都在責怪他,說那是他的錯。
質問他為什麼要對哥哥說那樣的話;
質問他哥哥對他這麼好,他怎麼能這樣恩將仇報;
質問他怎麼會這樣壞。
所以他固執地不願意去承認,心底覺得是自己害死了時衡,但卻依舊錶現得不在意、無所謂。
可現在許知喃卻說這不是他的錯。
林清野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不是他的錯,第一反應是懷疑。
“你哥哥的意外,不是你的錯。”許知喃又重複了一遍。
他提了下唇角,樣子落寞,雙手扶著方向盤,頭低下去:“是因為我跟他說了那些,他才會出門的。”
“他出意外是因為開車的司機酒後駕駛,不是因為他出門了。”許知喃說,“你會跟他說那些話的原因是因為傅雪茗的偏心和冷待,如果她沒有那樣,你不可能會跟他講。”
他額頭貼著方向盤,像是陷入了沉重痛苦的回憶。
“照你這麼說,我一點錯也沒有了。”
他語氣嘲諷,顯然不信。
所有人都說他錯了,他硬要說自己沒錯。
可許知喃說他沒錯,他卻又陷入深深的自責和厭棄之中。
許知喃看著這樣的林清野,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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