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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安沒動，還處在這徐焦淑四十初歲已滿鬢白髮的愕然裡，眨了眨，真的坐了下來，全部圍在茶几前，婦人卻忽然不再開口，沉默地給他們上了茶，坐到了茶几一邊的單人沙發。

陽臺晾曬著衣服，天色較好。

可小孩的幾聲哭鬧，有一下沒一下，襯託的實在太過安靜了。

鹿安看這情形，再看徐焦淑垂著臉不大願意講話的模樣，如果將這一種不願意，放在性格敦厚的人身上，實則很容易能理解，無非是這人心裡藏了事。

「徐姨，你還記得我？」鹿安迂迴。

被喊「徐姨」，徐焦淑放腿上的手不由動了動，做不到完全的不理人，猶豫了半晌，接過她話音：「記得，鹿小姐，我在新聞上見到過你。」說罷，黑黢黢的眼抬起，有些謹慎。

「是嗎。」

徐焦淑見她嫣然的笑了句，不僅笑音動聽，那眼眸明亮，很是溫和。

「徐姨是不是在想，我怎麼跟電視上不太一樣？現在我這個樣子，穿的普普通通，連妝都沒辦法化。」

「正如您看見的，我失去了很多東西，除了外婆，還有二十年前，在這世上第二個對我好的人——我的哥哥。」

徐焦淑目光閃爍，強撐著面對她，見她目線潤了紅，依舊挑著似笑的弧，話鋒陡然轉厲，冷了冷：「二十年前，您在我家離開的前一天，似乎有話要告訴我，可您還是選擇了不說。」

臥室裡面，徐焦淑的孫子還在哭。

鹿安聞了嘆息，「我相信福報，您呢？您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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