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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劉招華在桂林臨逃走時的一種託付嗎?因為即使他全然不憐惜李小月,可是,他還有一個一直跟著他長的可愛的小兒子。雖然他口口聲聲地表達〃兒孫自有兒孫福〃,然而那畢竟也是他的骨血的一個延綿,我根本不以為劉招華是他表面所表現出來的那一份冷血……因為福鼎離福安是很近的,倘若李小月有應付不了的事體,那個孩子就可以被就近送回福安賽岐鎮老家……那裡,還有他的親人們……他太明白他的親人們,無論他最終怎麼樣,他們是不會拒絕撫養他的兒子的……
果然,她們在福鼎的公寓裡住下沒兩天,孩子就生病了。孩子燒得小臉紅紅的,蔫蔫的,一副可憐巴巴的小樣子。李小月心疼不已,卻又不敢帶孩子去醫院看病……
她偷偷去街上的小藥店買了一些藥給孩子吃,但燒還是退不下來。她真的不知小孩子跟著她還將遭受什麼樣的罪,她也不能就這麼讓一個小孩子硬挺著啊!她就想回福安找劉招華的家人幫她照顧小孩……
她動身去福安的時候,周芳帶著小孩跟她別過便走了,她不知周芳去了哪裡……
而我更以為,當週芳確知了李小月將投奔劉招華的老家時,似乎她此行的任務業已完成,那麼,她跟周杰事先是否有約定?我一點也不相信周杰就任周芳帶著小孩無著無落的遊走著……
他們,應該是有某種約定的!
就是那個大毒梟(1)
李小月鼓足勇氣更壓低了聲音問人家:就是那個大毒梟,他的家是幾號?
賽岐鎮前進街85號,就是劉招華的家了。
一條古舊古舊的街巷,細窄且深長。
抬首望天,天空彷彿是被那離得很近的兩側房屋給擠壓成一道窄的縫隙……
劉招華便是在這窄得天空的縫隙裡度過童年、少年和有限的青春時光的……
街鄰的房屋也都是緊緊地挨著且高低錯落著,木樓梯是後來搭建的,高高的,轉好幾個彎,一格一格地攀,一格一格地發出木質的迴響,抬眼還可看見瓦灰瓦灰的屋頂上偶或有那麼一兩隻呆鳥的孤立……遠近的天空裡,是交錯盤纏著的電線和電線杆的林立……香火的香便是這時絲絲縷縷地飄蕩開來,瀰漫在空氣中……原來中堂的過廳裡都擺著香供著觀音……
走著走著,一轉身,天就黑下來了……
記不得爬了三層還是四層,在最北邊的一個門口站定,推門而入,屋子比外面還顯黑。我的身後,《經濟半小時》的攝像師將機頭上的燈突然間的亮開,屋子的黑一下子就被驅散了。小孩子的哭聲便從床的一隅銳利而又揪心地發出來:不要,不要開燈,關上燈吧!關上……
那個小孩子就是劉招華的尚不滿三歲的小兒子。
坐在被窩裡緊緊擁著小孩子的女人就是劉招華的姐姐劉春華。
小孩子玉白玉白的小臉,因為大聲的哭便又脹起一層紅暈出來,小孩子哭得很傷心傷氣,間雜著不斷的咳聲,但他的小手緊緊地摟著劉春華的脖頸,將小臉親親地貼在劉春華胸前,那個小小的人兒知道除了把他丟到這兒的媽媽,姑姑就是他惟一可以倚靠的親人啊……
小孩子的哭聲令人心躁躁的。事前,經濟半小時的編導小周託為代為提問一下劉招華的姐姐,我不忍心開口問話,我甚至希望攝像師阿才趕緊關閉那盞燈,讓小孩子不再哭下去……
燈一關,小孩子立時就安靜了。然而當我跟劉春華,我們一問一答開始說話的時候,那小孩子便又一邊哭著一邊去捂劉春華的嘴說,不要說,不要說……
我心裡的驚立時蓋過了傷悲和憐憫,那麼小的一個小孩子,害怕光,害怕亮,害怕說出口的話……甚至劉春華在跟我說話的時候順手開開燈,小孩子也不能忍受,他復又哭起來,從劉春華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