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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可記不得了!
劉招華,你總是到關鍵的時候就什麼都記不得了是不是?要是我阿光給你辦的,你早就把我吐出來了對不對?
劉招華大笑著說,要是阿光你給我辦的,我今天就不會坐到這裡了……
而我從劉招華的那些帶〃木〃或是〃林〃的假名字的宿命裡,也彷彿窺到了劉招華虛弱處的某一點。
其實人都是虛弱的,虛弱是人性中共通的弱點。即使劉招華自始至終笑說他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但他深諳,活著的任何一個人都無法保佑得了他,在他異常強化自己強盛的表面後面,深掩著的其實是一顆孤絕而恐懼的心魂:他也惟有將一顆孤絕的心魂寄託於陰世裡的親人再無任何的依託了……
1月7日,也就是福州警方直搗劉招華的冰工廠的那個日子,劉招華已動身前往廣東普寧……
我一直以為,有時候,人和人的遇,就像雨水跟土地,土地跟種子,種子跟雨水浸泡過的泥土的關係一樣,人心裡的種子會在適宜它們生長的機遇裡滋生出相默契的芽子,雖然此前它們所汲人生的風雨和所經世事的歷練大不相同,但他們將各自存貯在生命體裡的能量互相的加以揉合、彌補、轉化、利用、再生,然後彼此長成連它們自己都難以想象出的一株和另一株極為奇異的植物……
化學上的硝酸和鹽酸,其實它們分別都屬很強的酸了。然而,當他們按一定比例混合到一起的時候,它們就成為最強的酸--王水。
劉招華一直致力於研究化學合成,而在普寧,他跟舊友陳炳錫的遇,其實也像化學反應方程式中的兩種奇異物質的遇一樣,彼此催生而成的竟是無人可以替代的世界頭號毒梟!
兩個女人:李小月和陳婷(1)
劉招華第一次逃亡生涯裡的〃遠水〃和〃近渴〃
依據劉招華所說,他那時到普寧後,只呆了三四天,由於老家福安賽岐鎮有許多人都在普寧做生意,他認為普寧於他的藏身很不安全,他便動身去了廣州,由廣州乘大巴到廣東的海安,而後乘輪渡到海口,最後再乘車到了三亞……
在三亞澄碧如洗的藍天白雲下,沒有人留意日後成為大毒梟的劉招華就租住在河東區東方明珠花園左邊那幢單元房裡。
他知道他不能再跟他的妻子吳蘭取得聯絡,他知道警方會循著他妻子吳蘭而尋到他……
在一個人躲藏的寂寞時光裡,他想起了叫李小月的那個女孩……
而於李小月來說,她跟劉招華的相遇,卻彷彿是一場從來也沒有弄懂的夢……
李小月是福建建陽人,74年生人。她從老家到福州完全是跟家裡的一場賭氣。事情由同學的一次聚會而起,在那個聚會上,有一個剛畢業不久的年輕的警察一眼就看上了她,那警察後來託人找到她的父母與她做媒,她的父母都很喜歡那個警察,並同意他們處朋友,可是,李小月對那個警察一點感覺也沒有。她也知道那個警察挺好的,對她,對她的家人都好。而愛情這東西,並不是一個〃好〃字就可以收復一顆心……
如此,她便跟家裡有了磨折和分歧。
為了甩脫那磨折,她隻身奔了福州。
那是96年的夏天,她到福州市溫泉大飯店應聘當了服務員。
有一天,她老鄉秀英過生日,邀她一起到卡拉OK廳去唱歌。她那天有事耽擱了一些時候,所以可能是秀英的朋友裡到得最晚的一個。
OK廳里人挺多的,秀英的男朋友外號〃色狼〃很殷勤地給她一一做著介紹,她其實誰的名字也沒記住。而當介紹到一個約摸三十歲左右、留平頭、濃眉大眼、保養得很好的男人時,〃色狼〃吞吐了一下說,你就叫他〃劉氓〃吧!
那人忙跟她笑著解釋說,是〃牛氓〃的〃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