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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車後喇叭一個勁叫，見車走得慢，一踩油門趕上去。他見歐陽倩文站在路邊，忙把車子靠過去，她上車說：&ldo;今天這麼晚了，你還沒吃飯。&rdo;

楊啟明掛上擋，說：&ldo;等你呢，你不知道我是橡皮肚嗎？&rdo;

歐陽倩文嬌媚一笑，說：&ldo;今天我算有口福了，還是橡皮肚子好，要不，我又得吃盒飯了。&rdo;聽到歐陽倩文可心的話，楊啟明變得輕鬆。

他倆到王朝酒家坐下，楊啟明點了特價雞翅煲，還有手撕雞、基圍蝦、炒芥菜，倆人喝著茶，歐陽倩文問：&ldo;今天什麼事拖這麼晚？&rdo;

&ldo;一群退休老工人，吵著報醫藥費。&rdo;

&ldo;該報就報，別讓改制弄昏了頭，得罪那麼多人幹嗎？&rdo;

《改制》十八(2)

&ldo;董事長讓我別開口子，一下上百萬都擋不住。&rdo;

&ldo;那也得想辦法，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啊。&rdo;

&ldo;是呀，明天研究。&rdo;楊啟明說完，歐陽倩文喝口茶，問他：&ldo;我接了幾個刑事案，打起來挺累的，你有什麼看法？&rdo;楊啟明轉著手中的茶杯，說：&ldo;我看報紙了，挺好的，有民主意識，依法治國這條道不好走，你們這批北大生，應該挑這個頭。&rdo;歐陽倩文為難地說：&ldo;證據太難找，各部門都不願配合，我都想打退堂鼓了。&rdo;

&ldo;見困難就讓，那怎麼行？&rdo;

&ldo;合夥人都說，還是經濟案子好，又不費力，油水也大。&rdo;

&ldo;如果掉進錢窩子，你不該選律師這行當，去經商好啦。&rdo;

&ldo;唱高調誰不會唱？你怎麼知道我的苦處。&rdo;

&ldo;誰欺負你了？&rdo;

&ldo;嗯？沒誰。&rdo;

&ldo;你以後有什麼事，只管言一聲，打仗衝鋒不能只靠一個人，好漢還要三人幫呢。&rdo;

&ldo;行呀，明天我要去下面取證，車的事？&rdo;

&ldo;我給你派，行吧？要找什麼人，你只管講，興許我能幫上點兒忙。&rdo;能為心愛的人做點兒事，他心裡格外痛快。歐陽倩文聽他寬慰幾句，煩心事一下沒了，被喜歡的男人愛，女人有被人嬌寵的感覺，小女人離不開這感覺的。

倆人吃完飯，楊啟明提議散會兒步再回去，飯後百步走，能活九十九。歐陽倩文大方地挽起他的胳膊，頭依在他肩上，倆人慢慢走在月光湖的小路上。

晚風起了，吹開霧濛濛的天。月亮掛在枝頭，扭扭捏捏搖著身子，一會兒又停下來，來回張望著什麼？湖水薄薄的雪浪，閃著皎潔的光。路邊的美人蕉開了，羞怯地仰望他們。月光下，楊啟明看見她挺直的鼻樑，臉像一座潔白無瑕的美女雕像，楊啟明緊貼她的身子，聽她的心跳，她的呼吸，聞她身上的奇異香味，感受這份溫馨，還有她發梢撩在脖子邊的騷癢，他不想說什麼，只想讓腳步慢些，再慢些……

《改制》十九(1)

上午，楊啟明召集白副總、蘇清輝、秦經理開會，研究老職工醫藥費問題，大家誰都不吭聲。

陳凱志剛出差回來，先說開了：&ldo;退休人員要照顧，工作的人更應該鼓勵，他們才是財富的創造者，去年股票一千五百萬盈利，能不能先發點，給大家鼓鼓勁，我們不發，集團、市裡也會想方設法拿走，再說，錢也不能只留給資本家吧？現在改制，人心渙散，內部穩定壓倒一切，這是大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