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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巖完全當她發高燒在說胡話,阮菁的書房他小時候經常進去,那時候還是爸爸的書房,要藏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好,我相信你,你還在發燒,躺下再睡一會兒。”
聽著他完全敷衍的語氣,盧謹歡一下子急了,“你不信我是不是?我說的是真的,她的頭髮很長,一直垂到了地上,這麼冷的天,連衣服都沒有穿,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整的。阮菁太恐怖了,對一個活生生的人,她怎麼下得了手。”
盧謹歡下午嚇到後,一直沒有落淚,這會兒越說越後怕,眼淚嘩嘩的落了下來。她說的是真的,他為什麼不相信她?為什麼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慕巖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將她摟在懷裡,“我信你,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信你,這件事我會去查的,你不要想那麼多,安心養病。”
得到他的保證,盧謹歡才微微鬆了口氣,她還發著高燒,身體很不好,心裡一鬆,她再度沉沉睡去。慕巖凝視著她的睡顏,還在思忖她剛才那番話裡真實性。
阮菁在書房裡藏人,並且還藏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是誰,她為什麼要藏她?並且聽歡歡的意思,她還時常虐待她。對一個女人恨之入骨到這種地步,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聽到有傭人在討論說靜安雅筑一到晚上就會有淒厲的叫聲傳出來,說得繪聲繪色,當時他只當她們胡扯,難道真的藏著人?
慕巖看著盧謹歡還殘留著淚痕的臉,輕輕替她拭了拭,看來他需要潛入阮菁書房去看個究竟。
第二天早上,盧謹歡的燒就完全退了,她一覺醒來,感覺自己像是死過一回一樣,她全身痠軟無力,感覺自己半邊身子都被壓麻了,她睜開眼睛看去,就看到近在咫尺一張放大的俊臉,她的臉一下子紅了,慌忙移開雙眸。
視線在室內掃了一圈,她才發現這裡是醫院。她跟慕巖擠在一張小小的病床上,她的頭枕在他的手臂上,他另一條手臂環在她腰上,一條腿壓在她膝蓋處,另一條腿死死抵著她的腿。
兩人睡在這張狹窄的病床上,竟然還留下了一點空隙。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環境,目光不知不覺又回到他的臉上,睡著的他褪下嚴峻的神情,像一個純真的孩子,緊抿的薄唇鬆開來,整個面部都柔和了不少。
都說薄唇的男人薄情,可是慕巖,你會是一個薄情的男人嗎?
就在她思忖間,慕巖的睫毛動了動,盧謹歡嚇得慌忙閉上眼睛,生怕他發現自己偷看他。慕巖其實很早就醒來了,他的睡眠一向不多,又加上心裡藏著事,他更是睡不著了。
昨晚她的燒退了,他就上床抱著她陪她睡,這段時間她不在他身邊,讓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她回到他身邊了,他才能睡上一會兒。
最近一波接一波的事情,讓他的神經每日都緊繃到極點,可是他卻睡不著,這一個又一個局每每讓他覺得就要拔開雲霧見月明時,又會出現局中局。
他感覺那人只想搞垮慕氏,並非像阮菁一樣,想奪得慕氏的經營權,那人的野心更大。
他實在想不出慕氏跟那人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需要他費盡周折來對付慕氏。但是他始終相信,邪不勝正,無論他打的是什麼主意,他都不會讓他得逞。
此時見盧謹歡睫毛微顫,呼吸也有些凌亂,他忍不住想笑,他們已經那麼親密了,並且他還霸道的讓她把他全身都看光光,她怎麼還這麼害羞呢?
他看著她掩耳盜鈴,就想逗逗她,欺身過去,故意在她唇邊吹熱氣。她的臉越來越紅,最後紅得像煮熟的蝦子,她再也繃不住,眼瞼掀開,就看到眼前那張放大的俊臉,她驚呼一聲往後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