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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對,江薏姐的意思不是這樣的。&rdo;我突然覺得這件事情是必須要爭辯清楚的,&ldo;最開始我們是覺得陳醫生一定會死,所以江薏姐才會想辦法要去做那個節目,要去跟所有人宣傳這個事情。是為了儘可能地想辦法救哥哥‐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既然我們最初希望的事情已經可以達成了,你幹嗎還要那麼強求別人都覺得哥哥是好人呢?&rdo;
&ldo;因為這就是西決曾經最在乎的事兒!&rdo;她千脆把安全帶解開了,這樣便於轉過身來對著我的臉控訴我。可她居然說&ldo;曾經&rdo;,就好像哥哥已經死了。這讓我突然間很難過。經死了。這讓我突然間很難過。
&ldo;有什麼意義嗎?&rdo;我說,&ldo;你別忘了我們現在其實也需要這間醫院的,需要他們盡力地把陳醫生治好,陳醫生要是能活下來並且儘可能地恢復,哥哥的罪責才能輕一點,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啊。&rdo;
&ldo;你居然好意思說這種話?&rdo;她瞪大了眼睛,開始把連日來所有的怨氣都發洩給我,&ldo;我要讓所有的人包括法官知道西決跟那些殺人犯是不一樣的。西決是一時衝動,他是最好的老師,他為了一個學生做了那麼多可是這個學生就被那間明顯有責任的醫院耽誤了病情……這本來就是事實,我沒有歪曲,西決自己的個性他不可能為自己辯解任何一句,那這件事就只有我們來做,你大小姐要是覺得這很讓你丟面子讓你費事的話,不用你加入我們!&rdo;
&ldo;可是姐,殺人就是殺人,就算是再好的人,殺人也還是殺人,我們不翻要那麼多人的同情,反正我們不管怎樣都站在哥哥這邊,可是你不能要求所有的人都像我們一樣站在哥哥這邊,這本身不可能而且其實也是不對的。&rdo;
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把臉轉回去面對著方向盤,她清晰地說:&ldo;你給我下車。&rdo;
‐‐這也是她的習慣,是她在車裡跟人吵架時候的撒手銅。這總能讓我想起小時候,她發脾氣的時候就從我手裡奪走那本我正在翻的圖畫書:&ldo;還給我,這是我的。&rdo;‐‐那原本是她童年時候的讀物,後來大媽送給了我‐其實,都是一樣的意思。
我一句話也沒再多說,開啟門走到外面冬天的清晨裡。
姐姐的車就那麼爽快地離去了。我踩在斑馬線上,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不對,可是周圍並沒有車輛的喇叭聲來提醒我。早餐攤位的攤主們剛剛開始他們的一天了,準確地說,馬上就要開始。他們每夭都起得這麼早,生活對他們來講是艱辛的,可是,他們的家裡沒有殺人犯。我問自己現在要去什麼地方,但是我最終只是挪到了人行道上,緩緩地在兩個早餐的小攤位之間蹲了下來。賣豆漿的攤主是個看上去跟我媽媽差不多大的阿姨,她問我:&ldo;小姑娘你不舒服嗎?&rdo;我說:&ldo;沒有。&rdo;我敢說我是平靜和微笑地跟她說&ldo;沒有&rdo;的。因為我覺得,我已經沒有資格浪費任何一個陌生人給我的善意了。
我抱住了自己的膝蓋。早晨很冷的,天色還是灰藍的,沒有亮透。我可以在片刻之後把眼淚在外套的袖子上抹乾,這樣也許能若無其事地站起來了。我現在需要知道我所有的努力其實都是有意義的,儘管這意義也許非常卑微‐‐只夠讓我若無其事地站起來。手機在口袋裡振動了‐‐這次不是幻覺,是真的。螢幕上綠色的光芒照亮了我衣服和膝蓋之間倉促湊成的小黑夜,&ldo;蘇遠智&rdo;那三個漢字帶著稜角,劃著名我的喉嚨和胃壁。我沒開啟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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