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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婉如先是誇了一句好,見老太太不動聲色,才換了一種語氣,&ldo;二弟喜歡就行,我又不和她過日子。&rdo;
老太太眯眼打量著夕陽,&ldo;確實,就是這麼說。你幫宋原晟準備一下東西,既然要去溫紋家,可不能丟了面子,溫紋她也不懂什麼考究,這件事就託給你。&rdo;
蔣婉如應下,抬頭看天空。雪又大了。
宋原晟和溫紋是第二天早晨離開的,溫紋老家距離北京不算近,也不算遠,宋老太太吩咐兩個司機跟著,交換開車,確保安全,因為是年關,這一路走得也算暢通。
江南水秀,冬天就沒有什麼味道,濕冷陰翳總帶著一種刺骨的潮濕。溫紋看慣了這種風景,雖然幾年沒有回來,也沒有什麼懷念,倒是宋原晟挺有興趣。
&ldo;最近幾天天冷,園子人不多,等幾天,太陽出來了,我們一起來逛逛。&rdo;
宋原晟捏了一朵紅梅,指腹研磨,將它揉捏碎裂,才拍拍手掌跟在溫紋的身後,向小土丘上走,遍地積雪,兩人走得很吃力,深一腳淺一腳,溫紋再見父母,哪怕只是荒墳,都有種傷感,宋原晟見她心情不好,伸手將她拉入懷中,借著身體幫她遮擋風雪。
&ldo;還走得動?我揹你。&rdo;
溫紋搖搖頭,&ldo;走得動,這裡太濕滑,你別逞強,我們慢點走,反而安全。&rdo;
婚書貼在她的心口,溫紋踮起腳眺望方向,&ldo;不遠了,這種天氣怪受罪的。&rdo;
宋原晟不顧溫紋的拒絕,直接蹲下,示意溫紋上來,溫紋不肯,他就不起來,最後溫紋沒辦法,只能趴在宋原晟的背上,宋先生走得並不快,每次踩穩才會慢慢挪動,溫紋被他背著,感覺很安全,將臉壓在對方的羽絨帽上,就舒服眯起眼。
這一路沒有行人,空氣清新,都說近鄉情怯,她聽著各家各戶的炮竹聲只覺得孤獨,這裡不像北京禁止鞭炮,鄉野小鎮想管也管不了,時不時就有一個鑽天炮隔了老遠炸開一次。
&ldo;是那裡嗎?&rdo;
宋原晟指了一個方向,溫紋拍拍他的腦袋,&ldo;再走一段路,就到了。&rdo;
&ldo;嗯。&rdo;
風雪吹入口鼻,宋原晟眼睫上掛著水珠,這是冰雪融化後的痕跡,溫紋摘掉手套,用溫熱的手指去為他抹去水珠,宋原晟撥出的熱氣灑在她的手背上,隨著一陣冷風,溫紋哆嗦一下。
&ldo;到了。&rdo;
水泥圓墳,紅瓷砌成的小亭子,黑白照片安安靜靜躺著,旁插著一束假花,風吹雨打已經失了顏色,這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的,溫紋自己記不得,&ldo;還好是水泥封住的,不然現在一定都是野草,你站著就行了,我去把雪掃一掃。&rdo;她離開故鄉這些年,沒有回過家,她的父母躺在這裡,就算溫建國一家清明可以順便清理一次,可一年也只有一次。
溫紋找不到什麼乾淨的竹掃,只能用包裡的絲帕擦乾淨照片上的灰塵,看著兩個有些陌生的人,溫紋靜靜看了很久,宋原晟就站在她的身後,默默注視,他知道溫紋需要一點時間。
不久,溫紋開口了,&ldo;我都快忘記他們的臉了,只知道他們是很好的人。他們是車禍死掉的,他們走得時候,我太小了,送葬都不知道哭,過了好久才明白什麼叫傷心,那時候村裡人都說我是個沒有良心的。&rdo;
溫紋注視著微笑的兩人,她的親生父母,臉上表情迷茫,&ldo;我帶我的男朋友給你們相看了,你們看到了嗎?你的女兒活得很好。&rdo;
宋原晟學著她蹲下,跟她肩並肩,他也看著照片上兩人人,認真道,&ldo;我會照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