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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入藥房,碧鵑守門口,宋熙瑤去詢價。講了半晌,降過的價卻仍是有些貴。
「姑娘,這真不是我貪心,是底也迦千里迢迢經西域來,路上的錢,都累在價裡呀!」藥房老闆道,「姑娘若是急,先買點回去。實在不行,去門外那老闆那兒買也是行得通的。」
「他們為何賣得如此便宜?老闆,我曉得您的為人,平日裡買藥我也只在這兒買。請您務必對我講實話。」
「是真貨無疑。許是他們徐家家大業大,這時候低價售賣,發些善心。」
宋熙瑤搖搖頭:「罷了,我還是在此處買放心。」
「姑娘,」宋熙瑤正要請老闆稱藥,便聽碧鵑道,「青鸝在外頭。」
門外除了青鸝,還有一張熟悉的臉。
顧景塵一身水藍,眼角還殘留著休憩後的倦怠。
「我正睡著,青鸝姑娘忽然來敲門,我才知發生了這等事。」顧景塵道,「我年幼時見過此等奇疾,如何醫治,還記得些。」
青鸝在他身後點頭,示意此言為真。
宋熙瑤心下仍覺得奇怪,卻惦念著坊裡的蓮兒,便叫顧景塵講。
「聞香樓買的藥是真貨。」顧景塵道,「瑤瑤若是不願讓坊內有人染疾的訊息傳出去,顧某自有法子去神不知鬼不覺地買回來。」
不多時,徐長寧聽身後的小廝在他耳邊講了什麼,便朝搶藥的眾人吆喝了幾句,退出人群。
望見巷角頭戴帷帽的男子,他立即掛上諂媚的笑。
顧景塵不待他廢話,甩出宋熙瑤離去前留的一袋錢:「等值的藥都拿來。莫要貪,我曉得價。」
徐長寧閉上才張開的嘴,縮著脖子去了又回,雙手奉上藥來。
「那個……公子,徐某近日聽了些新事來。」徐長寧走近些,「我聽聞,那金公子的父親重疾纏身,怕是沒有多少時日了。」
顧景塵的腦子嗡一聲響。他閉上眼,穩住氣息道:「如何得知?」
「您買的小廝,在金公子與王公子交談時聽得的,還說金公子的哥哥不孝,竟遠遊而無蹤跡,一切的擔子怕是要壓在他一個人身上。」
聽罷,顧景塵遞出張紙條作為交換,便提藥而去。
卻說在這旁的煙青坊門口,宋熙瑤急急地自車上下來,往管事屋裡走去,眉頭一刻也不鬆開。
「若那人真是他,他為何又能如此快地回到坊內,還換了衣裳?」宋熙瑤問身後的青鸝。
「姑娘,奴確信自己未曾瞧錯!只是奴也想不通……」
宋熙瑤垂眸掐掐耳垂,快步進入管事屋裡,吩咐畢幾個照看蓮兒的丫鬟,便愁眉不展地走至窗邊。
「天陰了,怕是要下雨。莫要讓誰人受寒,不妨去給他們添一床被子。」她輕聲道,「既然他還在我屋簷下,在他失去最後一個留下的理由前,如常待之吧。」
碧鵑嘴快:「那若他恬不知恥地繼續負姑娘呢?」
宋熙瑤望著如入水之墨不斷變化的烏雲,凜風掠上臉,忽地轉身:「碧鵑,我們去給景塵添一床被子。」
顧景塵的屋裡整潔明亮,所有物什都規規整整地放置妥當。
碧鵑將被子抱上床,一副要好生收拾的模樣將床翻了個遍,卻什麼也未曾發覺。
宋熙瑤掃視一圈後,目光停在敞開一條縫的視窗。
視窗下的花壇裡,應向陽生長的花稍稍偏向了裡頭。再細細瞧去,花壇下有微小的空隙。
她快步走去,摸到一張疊好的紙。
稍作踟躕後,她左右望上一眼,便低頭要將紙展開。
「你在這兒,不冷麼?」
幾乎是在頭頂,顧景塵的聲音陡然傳來。他若將雙手捱上窗臺,便要將宋熙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