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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線索一點點延伸開來之後，她對這張臉的感情也複雜了起來。

她不知道他是否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把締造之石變成他的樣子了。

她迫切地想知道真相，又懼於去看真相。她明明擁有幾十萬紀的閱歷與智慧, 但她還是無法想像當真相走到她眼前的時候, 她會是怎樣的感覺。

她同時也知道, 羅翔只會比她更忐忑。

於是當羅翔坐到她身邊的時候, 她說：&ldo;對不起。&rdo;

羅翔一愣，看了看她：&ldo;什麼?&rdo;

葉浮深吸氣, 目光遙望著神宮外的研究所。這樣的研究所她在利莫里亞也見過, 不過這裡的更加宏偉一些，樓頂璀璨的燈光在夜色下閃耀著，像是一顆墜落下來的星。

&ldo;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不論是有什麼原因, 我都不會讓寶石變成人了。&rdo;她有點淒涼地笑了下，&ldo;很抱歉讓你經歷了一段輝煌的人生，最後卻要面對這種轉折。&rdo;

&ldo;哦……&rdo;羅翔坦然地點點頭，&ldo;這確實很殘忍，看來你以前真挺沒人性的，是吧?&rdo;

&ldo;蘇斯說不是。但我想……是的。&rdo;葉浮嗤笑著聳了下肩，&ldo;我雖然不記得當時的事了，但我能理解我當時的想法。對於神來說，人類到底還是……低了一點，是我們創造的生物。但現在……&rdo;

她端詳著自己的手，面板、指甲、骨骼，看起來都和人類沒有什麼分別。她在從前的幾十萬紀裡好像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她那時只覺得人是神按照自己的樣子創造的，並不會反過來覺得自己與人沒有什麼分別。

&ldo;我帶著人性回到神界，也不知道眾神怎麼看我。但我覺得，以人類的性格活在這裡也還不錯吧，至少不算是件壞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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