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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月這般心疼的，到底是原主，還是此刻的她呢?

她心裡明白想這些無益，卻忍不住一直胡思亂想，直待懷裡人出聲才醒過神來。

&ldo;還是依計?&rdo;

&ldo;依計。&rdo;

中宵殿外，賈進忠死死地看著宮殿緊閉的大門，臉色陰沉。

為他撐傘的心腹有些不解，&ldo;公公，就這樣直接放她進去，萬一她跟陛下說了什麼……&rdo;

&ldo;說了什麼又怎樣?龍武衛在我手上，她掀不起什麼浪。&rdo;他轉身往宮外行去，一邊走一邊感慨：&ldo;陛下開心就好……我真是老了，人一老就開始心軟，看見陛下就好像看見了珠珠小時候一樣，唉……&rdo;

第19章 我的丞相啊

這是清平第二次來大理寺地牢。

昏暗、逼仄、充斥著死亡的氣息，是她對此處唯一的印象。

腳步聲漸起，一隻瘦老鼠機敏地抬起頭，打量幾秒後，飛快地鑽到枯草後的洞中。

躺在稻草上的人，血肉模糊，彷彿對周圍的一切沒有知覺。

清平停住腳步，輕輕喊了一聲：&ldo;聆書。&rdo;

許久過後，那人才慢慢抬起頭來，黯淡的燭光，將他面目全非的臉映照得愈發猙獰。

他的臉應是被烙鐵燙過。原本清雅好容顏，如今腫脹枯黑，比惡鬼更要可怖。

眼睛腫得眯成一條縫，段詢看不清來人，只依著聲音判斷，嘶聲回了一句，&ldo;師妹?&rdo;

&ldo;是我……你受苦了。&rdo;

段詢扯著嘴笑了笑，又馬上痛撥出聲，&ldo;哎，該死的閹黨，下手可真狠。&rdo;他感到手被一雙軟若無骨的柔荑握住，滾燙的液體一滴滴落在自己手背上，於是故作輕鬆，笑道：&ldo;師妹，別哭啦，我為國而死，未必不能青史留名。我們讀了這麼多書，求的不就是這個嗎?&rdo;

可那人卻哭得更厲害了，壓抑已久的抽泣聲斷斷續續傳來。

段詢突然愣住，然後發了瘋一樣四處摸索，終於在身前之人的髮髻上摸到了那支熟悉的簪子。

他輕輕嘆了口氣，反握住女人的手，柔聲道：&ldo;硯兒，不要哭，你一哭我心都要碎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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