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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朕站起身，&ldo;起來放煙花。&rdo;

&ldo;這裡能放？&rdo;

&ldo;不是大型的，應該沒事兒。&rdo;

兩人去樓下將買來的好幾捆煙花搬上來，一根接一根點燃。

不知放了多久，炸得姜詞耳朵幾乎聽不見別的聲音，她驚聲大笑，一邊捂著耳朵，一邊躲開秦朕佯裝沖向她的煙花。

一個空當，遠處天空煙火一叢叢躥升，和電視裡主持人齊聲倒數的聲音相呼應。

姜詞和秦朕都十分默契地停了下來，心裡默唸，五、四、三、二、一。

又是一年。

秦朕說：&ldo;新年快樂。&rdo;

然而他沒聽見回應，姜詞緩緩抬眼，&ldo;……我想打個電話。&rdo;

&ldo;打啊。&rdo;

&ldo;……我不能打。&rdo;

秦朕頓了頓，掏出自己的手機解鎖遞給她，&ldo;用我的，帝都的號。&rdo;

姜詞接過，輸入那串早已爛熟於心的數字。

秦朕盯著她。

她手指在微微顫抖，懸在撥號鍵上，卻是遲遲不能按下去，緊咬著唇，雙眼靜而幽深，起了一層霧氣，像是要哭了一樣。

秦朕一把將手機奪回來，&ldo;我幫你撥。&rdo;

&ldo;不行！&rdo;姜詞嚇了一跳，伸手去搶。

秦朕將手機舉高，&ldo;你男人的號碼？&rdo;

姜詞跳腳去搶，&ldo;我不打了，你把手機給我！&rdo;

&ldo;我問你呢，你男人的號碼？&rdo;

姜詞緊咬著唇，只是徒勞地去抓他的手臂。秦朕忽將手機往兜裡一揣，一把掐住她的腰，往前一步，猛一下將她按在欄杆上，低頭。

帶著酒味的灼熱氣息近在咫尺，噴在鼻尖，雙臂宛如鐵鑄，緊緊箍著，動彈不得。姜詞本能感覺危險，聲音發顫，&ldo;……秦朕，你放開。&rdo;

秦朕緊盯著她，目光深沉而灼燙，&ldo;姜詞，跟我吧。&rdo;

姜詞震驚，腦中一時一片空白，只說：&ldo;……你，你自己說的，不好我這一口……你難道喜歡我？&rdo;

&ldo;跟著我，不會讓你吃苦。&rdo;

姜詞喘了口氣，&ldo;……我心裡有人。&rdo;

&ldo;忘了。&rdo;

&ldo;忘不掉，除非把我心臟掏出來。&rdo;

一時靜了。

秦朕鬆了手，&ldo;哭什麼，不跟就不跟。&rdo;

&ldo;我沒……&rdo;姜詞抬手往臉上一摸，怔住。

秦朕目光複雜，看她最後一眼，從她身旁繞過去，回到沙發上，抄起酒瓶咕嚕嚕喝了大半。

彷彿赤。身裸。體，鎧甲盡除，卻被突如其來的一支利箭she入心臟，猝不及防，立時血肉模糊。姜詞蹲下。身，將頭埋進雙臂之間，緊咬著唇，肩膀劇烈顫抖。

她從不敢放任自己去肆無忌憚的想那個人，因為一想到就會軟弱，平生一股毫無益處的悔恨。

但不離開他的庇佑，她怎麼可能真正變得堅強‐‐她不願做菟絲子凌霄花，只想成為一株英勇火紅的木棉。

秦朕靜坐片刻，姜詞也從欄杆那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