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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和香糙不熟,只知道是方氏好姐妹的女兒,見她進來忙要下地招呼。
香糙趕緊攔住小秀道:&ldo;嫂子,你快坐著,你如今是有身子的,可不敢亂動,荷花不是也說,我又不是什麼外人,剛才敲門也不過是怕你是不是在歇著。&rdo;
荷花對香糙的突然到來有些警惕,因為她跟小秀怕是隻有過一兩面的相交,不知道她今天的來意到底是什麼,一回頭見小秀有些茫然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她便忙上前介紹道:&ldo;大嫂,這個是王嬸子家的大女兒香糙,就是虎子的大姐。&rdo;
&ldo;哦,我見是見過幾回,不過卻是人和名字對不上,只記得是娘好姐妹的女兒,生得怪好看的,一直就不知道叫啥,這回可算是記住了。&rdo;
&ldo;嫂子太客氣了,是我平時都很少出來走動,所以才跟大家都很是生疏的。&rdo;香糙在炕上坐定道,&ldo;其實今個兒來也沒啥大事兒,就是拿來幾件兒我自己做的針線,我也知道嫂子如今有身子不能針剪,所以若是嫂子不嫌棄我的活計,就留著用用。&rdo;
香糙說罷從拎著的籃子裡拿出一雙繡鞋道:&ldo;這雙鞋子是做得稍微大些的,當初我娘懷著虎子的時候,腳就經常有些腫脹,當時請郎中去看來著,說是有身子的到最後幾個月都有這樣的,那時候我娘平時穿的鞋子都穿不進了,還特意去買的大鞋子,所以我尋思著,先給嫂子預備著,以後說不定能用得上。這兒還有幾件小孩子的肚兜,還望嫂子不要嫌棄我的手藝不好。&rdo;
&ldo;呦,瞧著針線做得,針腳這麼細密,這樣的都要嫌棄的話,那我自己以後就也不要動針線了,我自己的那些可更是沒法看了。&rdo;小秀接過來一個個攤開看了,每個肚兜上的花樣兒還都不一樣,也能瞧得出有男娃娃的也有女娃娃的,便拉著香糙的手道,&ldo;真是讓我心裡慚愧,我都叫不出妹子你的名字,可你偏生還這麼惦記著我,特意做了東西給我。&rdo;
&ldo;嫂子這話就說得太外道了,我娘自己一個人拉扯我們姐倆,就靠著一點家底兒和平時做繡活賺錢,若不是嬸子時常的幫著我們,我家早就不知道是啥樣了,如今虎子還在這兒跟荷花學念書,我們全家都特感激你們,我也沒有什麼別的本事,就是從小學針線,如今這針黹還算能拿得出手,不值得什麼錢,只是為了表示點兒心意,只要嫂子不嫌上不得檯面,那我就心滿意足了。&rdo;香糙平時在外頭都極少說話,今個兒說了這麼一大套的話,幾乎都要把臉憋紅了,眼圈也跟著紅了起來。
荷花見狀忙勸道:&ldo;香糙姐,瞧你今個兒這是咋了,就算沒有咱們兩家的這份兒交情,鄉裡鄉親的幫個忙也都是應當應份的,更何況咱們兩家的交情可是從我娘和王嬸子小時候就開始的,大家都知道你針線好,你有心給我嫂子做東西,我們自然也都歡歡喜喜的收下,也不會跟你客氣,可你說這什麼感激不感激的話,可就是格外的生分了,若是讓我娘聽見,看她不得訓你的&rdo;
香糙扯著帕子擦擦眼淚道:&ldo;是,荷花說得是,我平時很少說這麼多話,今個兒覺得跟嫂子投緣似的,一下子說的多了反倒是說錯了話。&rdo;
小秀拉著香糙的手道:&ldo;快別這麼說,不過香糙妹子,你這麼總悶在家裡也不是啥好事,總得有個啥小姐妹的,一起做個活兒、說說話兒的才好。&rdo;
&ldo;我娘嫁過來之後,我很小的時候姥爺、姥娘就都去了,後來虎子生下來之後,我爹又走了,村裡人都說我娘是掃把星,說我是小掃把星,如今我爺奶那邊跟我們都沒有聯絡,若不是還有虎子這個弟弟在,爺奶還算顧念著我爹的香火,怕是早把我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