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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丁嬤嬤抱著手爐一晚上睡下來,鼻孔總是黑黑的,惹得青瞳和花箋總笑她。
這一笸籮炭對八歲的小女孩來說很重,青瞳走走歇歇,一個多時辰才挪回甘織宮,汗水把她本來用體溫烘的半乾的衣服又打溼一片,王充容和丁嬤嬤老遠就等在門外,見青瞳抱著個大笸籮忙趕上去幫她,充容皺眉道:“青瞳,你不好好上課拿的什麼東西?”青瞳興奮的答:“娘!你看這炭多好,燒的味兒都是香的!太學裡的人要倒掉我就拿回來了,娘,你不用省著,今晚也在自己屋裡燒點吧,以後我天天拿炭回來!”
丁嬤嬤愣了愣,嘴角癟了幾下,顫聲道:“一樣的金枝玉葉,可憐我的孩子就得去揀東西,我這苦命懂事得公主喲,嗚……啊……”這哭音顫抖著劃了個高腔挑上去,隨著丁嬤嬤吸一口氣,馬上就要變成唱戲般的一波三折。王充容趕緊攔住她預備拖長聲的哭腔,笑道:“嬤嬤你行了,青瞳趕緊把炭拿進去,今兒娘烤番薯給你吃!”青瞳一聲歡呼,抱著笸籮跑進去,力氣像大了一倍不止。王充容回頭輕輕說:“嬤嬤,別再說青瞳可憐,這類事情以後也難免會遇到,青瞳衣食住行樣樣不如別人,都可憐起來還用不用活了?我要讓她覺得這些事只要自己做的開心,就沒什麼可憐的!”
第二日青瞳照常起來上學,她身子比離非料想的結實好多,昨天頂著溼衣服一天卻實有些頭疼鼻塞,可晚上熱熱的喝了碗水睡一覺就好了。太子耳朵仍然紅的發亮,看上去十分可笑,見了青瞳只將頭一楊,鼻子裡冷哼一聲,似乎十分看不起她。青瞳拽拽自己耳朵假意哎呦幾聲,學堂裡眾皇子鬨笑起來,太子耳朵上的紅一直蔓延了整個腦袋,憤怒的像鬥架的小公雞。太子身後三個伴讀一起怒瞪青瞳,只有離非無奈的笑笑。
今日太傅佈置的功課是臨楷,青瞳雖然早由王充容教著寫了字,可都是拿著樹枝在地上畫,什麼氣凝丹田、懸腕提手,什麼意在筆先、蠶頭雁尾,口訣都知道,筆墨一上手就不聽使喚,字跡歪歪扭扭,真成了蒙童。太傅將大夥臨好的字並排擺在前頭,青瞳的字在一眾漂亮的小楷裡當真鴉立鶴群,老師只淡淡掃她一眼,青瞳臉就比太子的耳朵還紅。
當日下學後太子故意走上前把自己的字和青瞳的字放在一起左右打量,哈哈哈大笑幾聲,青瞳低著頭一言不發,太子終於覺得揚眉吐氣,得意萬分的走了。青瞳偷偷撿起他的字回去臨摹起來,她痛下苦功,沒兩個月字跡已經十分工整,再一個月就不在任何皇子之下。只是有一樣,她的字和太子越來越接近,慢慢連太傅也分不清了,最初學的字跡很難改變,終其一生,青瞳都和太子的筆跡十分相象,以至於大苑的史官們一直爭論後來太子那幾道影響政局的太子諭是否出自青瞳之手。
五、故事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青瞳照例每天都來的很早,學堂裡的執事小太監個個都很喜歡她,青瞳是個愛玩的性子,沒幾天就和這些下人混得很熟了。這日她來時見小曾子不知在和其他幾個說著什麼,聲音嗚咽,顯得十分激動,她好奇的湊過去,問:“曾遠,你怎麼了?”
小曾子見到是她,鬆了一口氣,道:“公主,沒什麼,奴才家鄉的一點事情。”
另一個叫齊明的小太監平素就很饒舌,插口道:“說給公主聽聽怕什麼,公主,小曾子昨天跟著師父去採買聽了個故事,回來就哭了半宿。”
“才不是故事呢!”曾遠發怒了:“就是真的,那個李婆婆我很小的時候還見過,我哥哥還和她孫子一起玩過呢!”他們又爭辯幾句,青瞳才慢慢聽明白是這樣的——
曾遠家鄉不算太小,是個靠著運河的村子,叫龐各莊。鎮上有個守節守了四十多年的節婦李氏,她兩個兒子都有石雕的手藝,就被縣衙徵去做勞役修一座百丈大橋,只剩下這個老婆婆帶著個十二歲的孫女的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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