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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這會兒翻來覆去的也再睡不著,乾脆起身兒穿了衣裳下地道:&ldo;我去爺奶那邊看看。&rdo;
博榮不放心,也起身跟著她一起過去,見祝老三已經在家裡了,家裡的大人都圍在老宅東屋,老祝頭正在罵他,他也不吭氣就在地下蹲著,臉上手上都有青紫的痕跡,看樣子是被人家一頓好打。
方氏見博榮和荷花尋了來,扯扯祝永鑫起身兒道:&ldo;三弟,如今爹孃在,管教什麼的也輪不到我們插嘴,別的我也沒啥可說的,只盼著你能多為老四和你的侄兒、侄女們想想,大家都是一個村兒裡的,好歹給我們留上幾分出門見人的臉面。&rdo;說罷就擰身出去,拉著荷花道,&ldo;餓了吧?走,娘給回家做飯去了。&rdo;
李氏見狀也站了起來,撲打撲打衣裳,抬手抿抿鬢角道:&ldo;三弟,就算你不在乎你的侄兒、侄女們,好歹也顧念下自個兒的閨女,以後終歸是要說婆家的,壞了名聲難不成你養她一輩子?&rdo;說罷也扯著祝老大起身兒走了。
祝大姐一直抱著留哥兒在炕上坐著,到老大老2家都走了之後才罵道:&ldo;老三,你是不是豬頭蒙了腦子,大過年下的在村兒裡偷吃?俗話說男人是愛偷腥的貓兒,這話不假,但是貓兒偷吃了還曉得擦擦嘴、舔舔爪兒呢,你咋就恁厚個臉皮的?兔子還不吃窩邊糙呢,你就讒得連個兔子都不如?&rdo;
祝老三還是悶頭不吭聲,楊氏也跟著訓道:&ldo;那雜貨鋪的齊寡婦是啥人?一身骨頭沒個三兩輕,當家的都死了還天天擦胭脂抹粉兒,看著就是個招蜂引蝶的輕狂樣兒,在村兒裡到處勾搭男人,你咋就這麼不知道羞……&rdo;
&ldo;行了,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還不行嘛?&rdo;別人說什麼的時候,祝老三都是悶聲不吭,待到楊氏一開口,他就不耐煩地打斷道,&ldo;都折騰了大半夜,你們不累我還累呢。&rdo;
&ldo;你這是怎麼跟娘說話的&rdo;祝大姐氣得挪到炕沿兒處朝他踹了一腳,剛想再踹就被楊氏攔住。
&ldo;先找藥酒給他揉揉吧,這滿臉給打得都開了染坊了。&rdo;楊氏說著把祝大姐扯回炕裡。
祝大姐氣得下地穿鞋,抱起留哥兒準備回屋,出門前對楊氏道:&ldo;娘,你這就叫慈母多敗兒,你就慣著他吧,等以後惹出大禍來,你哭著後悔都救不回來&rdo;
&ldo;這說的是啥話&rdo;楊氏忙朝地上呸了倆口道:&ldo;有口無心、有口無心,菩薩莫要怪罪。&rdo;
讓所有人意外的是,劉氏這回卻沒有大吵大鬧,反倒是很賢惠地給祝老三揉藥酒、做飯洗衣的,祝大姐和方氏私下說話的時候都覺得,劉氏許是知道自個兒的地位不保,這會兒開始知道伏低做小地討男人歡心了也說不準。
祝老三倒像是當真接受了教訓,在家很是老實了幾日,弄得楊氏總唸叨:&ldo;老三這回定是知道錯了,最近都不出去混了。&rdo;
不過在荷花看來,祝老三不過是因為臉上掛彩太難看,所以才窩在家裡,左右有劉氏伺候著,如今的日子可過得跟個爺似的,不過也看出來,古代女人的地位,當真是跟孩子息息相關的,原本雖說只有個閨女,但是劉氏仗著自己年輕還能生養所以好不覺得氣短,如今身子吃了大虧可能生不出娃兒,頓時就從個母老虎變成了溫順的小媳婦,當真是前後反差懸殊。
方氏為了祝老三的事兒惹了些氣,回家做早飯的時候跟祝永鑫唸叨了半晌,還是覺得氣兒沒發出去,早飯吃過收拾好在炕上做針線,心煩意亂的不是針腳不齊就是下錯針,氣得丟開坐在炕上發呆。
荷花正調好紅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