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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別提了,留哥兒今天在爹孃那邊玩兒瘋了,到頭就睡了,那孩子覺輕,枝兒說在那邊看著,等睡醒了再抱回來。&rdo;方氏提到留哥兒似乎又有些憂心地道,&ldo;栓子娘,我最近瞧著留哥兒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晚上總哭醒,但是白日裡又瞧著挺歡實,吃飯啥的也都好端端的,你說這是咋回事兒?你家栓子有這樣過不?&rdo;
&ldo;好像是沒有過……&rdo;方氏回憶道,&ldo;不過荷花小時候有過,然後找人來算說是魂兒不穩當,然後去尼姑庵認了個師父,添了幾年香火錢,後來大點兒了就好了。也不知是自個兒過去的還是當真靈驗了。&rdo;
祝大姐聞言點頭道:&ldo;那我也去問問,讓留哥兒也去廟裡認和師父,看能不能借著佛法給擋擋,若是不行還得再找人來給算算,看看咋破解。&rdo;說罷嘆氣道,&ldo;你是不知道,前兩天晚上都跟做了噩夢似的,一下子就抽醒瞭然後哭的動靜都不對勁兒,給我嚇得,後頭兩天都沒睡踏實,總覺得身邊兒的孩子咋了,得伸手摸摸才能安心。&rdo;
&ldo;唉,做孃的都這樣,我生栓子之前沒了兩個,生栓子那會兒又磕了肚子,當時給我嚇的啊,倒不是怕自己咋樣,就是怕孩子有事兒。等生下來以後,又天天晚上得摸著了才能繼續睡。&rdo;方氏深有同感地道,&ldo;這就是天底下做孃的心啊,都是一個樣兒的。&rdo;
&ldo;也未見得都是一個樣兒的。&rdo;祝大姐聽了這話頓時想到了劉氏身上。
&ldo;大姐,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咱掀過去就得往前看了。&rdo;方氏如何不明白祝大姐在想什麼,話題也轉到芍藥身上道,&ldo;那丫頭最近看著歡實多了,跟茉莉和荷花、三個人天天嘰嘰喳喳、嘻嘻哈哈的,也不知道哪兒那麼多可鬧的事兒。&rdo;
&ldo;就是這樣才好,以前讓……管得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誰看了能有個好心情?如今我瞧著是越來越喜慶了。&rdo;祝大姐說罷拉過方氏的手道,&ldo;弟妹,就是得多辛苦你了,其實老三被攆出去之後我問過芍藥,讓她上我這邊來,我就是怕給你添麻煩,你自己啊的孩子就不少了。但是我這話跟芍藥一說,她自個兒就不樂意,說喜歡跟茉莉還有荷花在一塊兒,我尋思著那也好,她們三個年紀差的不多,只不過就是得讓你受累了。&rdo;祝大姐說罷就轉身在櫃子裡拿錢,拎出幾吊錢要給方氏。
方氏見狀起身兒道:&ldo;大姐你這是幹啥?把我當啥人了?芍藥是孩子他爹正經的侄女兒,擱在我家也是理所應當的,吃好吃孬的我也不差她那一副碗筷。&rdo;
祝大姐見方氏要惱,趕緊地賠禮道:&ldo;弟妹,你瞧,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這不是想盡一份兒做姑姑的心意嘛你再怎麼管吃管住管啥那也都是你家的,就不許我給芍藥花點兒錢啊?&rdo;
&ldo;你有錢你都好生攢著,以後芍藥出嫁你都給添妝奩就是了,如今快別跟我折騰這個,不夠費勁的。&rdo;方氏把炕上的錢推開,起身兒回家做飯去了。
夏至後的天氣果然是越發的熱,很多離著溪水或是江水遠的人家都開始擔水澆地,天倒是也偶爾下一會子雨,跟潑水似的,稀里嘩啦地朝一個地方潑將下來,然後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砸得地上的泥土都是點點的坑,但是卻不等滲入地裡給莊稼解渴,就順著地皮兒流得不剩下什麼了。
這天吃過午飯,荷花沿著田埂先往自家的地裡逛了一圈,看見引過來的水渠裡只剩能見底的那麼一點點兒水了,估計再過個兩日也就直接瞧不見水珠了。她這兩天讓齊錦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