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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是自然，只不過……&rdo;齊錦棠有些欲言又止，伸手逗著躺在榻上的兒子，見荷花投來詢問的目光，這才道，&ldo;博寧的性子到底還是冷清了些，除了自家人，在外都看不到他朝人露出個笑容，如今在這裡人家自然都看在我的面子上，若是今後他自個兒出去闖蕩，可就未必會有這樣順遂了。&rdo;

&ldo;唉，也不知他是怎麼了，小時候看著一直挺好的，越大反倒心事越重，平時說說笑笑的看不出什麼，可一問到正經事，只要是他不想說的，誰都甭想問出來。&rdo;荷花一屁股坐在榻邊，憂心地說，&ldo;他還惦記著這次要去參加秋闈，你說就他這樣的性子和做派，我怎麼能放心讓他去？那天與他聊了幾句，我剛說你如今還小，參加秋闈不急在一時，本想套套他的話，結果他倒好，張口就說，那就先不去……問他自個兒怎麼想的也問不出來，白白讓我跟著幹著急。&rdo;

&ldo;博寧是個自個兒有主意的，也知道好歹，你用不著那麼擔心，不過現在就去參加秋闈的確太早，磨磨他的性子也是好事兒。&rdo;齊錦棠轉身抱起團團，&ldo;乖兒子，咱吃飯去了！&rdo;

&ldo;他才多大，能吃什麼東西，趕緊地給辱母抱走，等會兒看見一桌子的菜不給他吃又要哭。&rdo;荷花趕緊攔住，&ldo;晌午的時候他吃完奶得有些早，辱母抱回來的時候我午飯還沒吃完，他瞧著我吃不給他，便不依起來，最後我也只得不吃了，叫人都撤下去了才算完事。&rdo;

&ldo;呦，這麼點兒就知道饞嘴了。&rdo;齊錦棠朝兒子的小嘴上親了一口，&ldo;趕緊長大，再大點兒就能吃好吃的了。&rdo;

團團揮著胳膊，啊啊地也不知道在表達什麼，齊錦棠抱著捨不得撒手，荷花無奈只得招呼辱母上前，把團團抱下去了才算了事。

二月二龍抬頭在南邊兒算是個不大不小的節，雖比不得冬至、三十兒這些大節重要，卻也是祭龍王、敬土地、謁高媒的日子，更是春日裡娶媳嫁女、童子開筆的首選日子。

這日，齊錦棠早早兒地穿好朝服，領著博寧來到衙門，縣太爺的全套儀仗已經在門口拉開架勢，屬官們也都分列兩旁候著，只待他的到來便朝著河道上游去，上午要先把上面的泥壩掘開，然後再回城來祭河，中午城裡的幾戶富商出了銀錢擺流水席，估計要一直熱鬧到下午才能回家。

荷花看著齊錦棠離開，叫辱母把兒子抱過來跟自個兒又躺了會兒，還不等起身兒就聽著外接二連三的鞭炮聲，開始還能勉強分出一處是一處，後來就已經響得連成一片，也聽不出都是從什麼方位傳過來的。

好在團團人兒雖小卻是個膽大的，一開始聽到鞭炮聲還有些畏縮，後來許是覺得不管外頭怎麼響都礙不著他，登時就膽大起來，轉著眼睛四處亂看，似乎想要找找這響動是哪裡來的。

&ldo;咱們團團可真是個傻大膽兒的！&rdo;荷花看著他這樣心裡高興，給他穿好衣裳，抱著出門去看下人們忙活過節的事兒。

馬勇家的撮了鍋底縣城的灶灰，圍著家裡的屋子細細地撒成彎彎曲曲的龍蛇狀，嘴裡唸叨著：&ldo;避蟲蛇，引錢龍，避蠍蟄，招福祥……&rdo;

另有人挑著燈籠挨個兒屋裡照房梁各處，邊照邊念&ldo;二月二，照房梁，蠍子蜈蚣無處藏&rdo;。

劉媽忙不迭地囑咐下頭的小丫頭們：&ldo;今個兒是龍抬頭的日子，誰都不能動針線，不然紮了龍眼衝撞了龍神，今年一年都要倒黴的。&rdo;然後又指著其他人道，&ldo;今個兒也不能磨麵、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