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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用一種&ldo;從業多年沒見過這麼自立自強哄自己打針的，你女朋友可真是個人才&rdo;的讚賞目光看了看程浪，推著治療車離開：&ldo;以後把你女朋友餵飽點，她就不用捱針了。&rdo;

程浪沒打算跟無關人士多費口舌解釋他和徐翹的關係，對護士笑著點點頭表示感謝。

徐翹則是怔得忘了解釋，愣愣看著她的&ldo;男朋友&rdo;，吸吸鼻子：&ldo;啊？我不是笑暈的嗎？&rdo;

&ldo;只是餓暈的。&rdo;

&ldo;……&rdo;什麼叫說話的藝術？短短五個字，沒有華麗的辭藻，卻讓人一下感同身受到那種&ldo;老子還以為你得了絕症火急火燎送你來醫院結果你他媽只是餓了&rdo;的心情。

&ldo;想吃什麼？讓高特助去買。&rdo;

徐翹最近很少產生飢餓感，即便到低血糖的地步也沒覺得有多少食慾，搜腸刮肚地琢磨半天，才稍微提起一絲興致：&ldo;嗯……蟹黃湯包，鮮蝦腸粉，梅菜酥餅，再來杯美式吧。

&ldo;太油膩了，&rdo;程浪扭頭吩咐高瑞，&ldo;給她一碗白粥。&rdo;

徐翹氣笑了：&ldo;那你問我幹什麼啊？&rdo;

&ldo;如果不問，你能感覺餓嗎？&rdo;

徐翹還沒分辨出他到底是真那麼用心良苦，還是在伺機報襲臀之仇，又聽見他的下一問：&ldo;需不需要給你換單人病房？&rdo;

她搖頭。搬來搬去指不定又滑針了。

&ldo;行，&rdo;程浪看了眼腕錶，&ldo;那我先回國展中心了，你一個人……&rdo;

&ldo;不可以！&rdo;徐翹急急打斷他，&ldo;我從來沒有一個人在醫院打過點滴！&rdo;

&ldo;高特助很快就回來。&rdo;

&ldo;他又不算……&rdo;說不算&ldo;人&rdo;倒是過分了，徐翹撇撇嘴，&ldo;不算我熟人。&rdo;

程浪倒是想問&ldo;難道我算嗎&rdo;，默了默，一口氣沉沉壓下去：&ldo;那幫你聯絡你家裡人。&rdo;

&ldo;等他們到醫院，我都輸完液了……&rdo;

程浪揚揚眉，意思是他今天就得耗在這兒了？

看他不情願，徐翹嘆了口氣，躺下來背過身去嘀咕：&ldo;好吧，小程總公務繁忙，確實沒必要為了我這麼可憐的弱女子耽誤區區一個下午，我一大活人，哪比得上國展中心那些不會動的古董呢？&rdo;

程浪的眼睛一點點眯起，臉上多了幾分從未見過這種小姑娘的匪夷所思。

&ldo;沒關係，我可以獨自忍受病痛的折磨，就算急診間人來人往，說不定哪時就磕著碰著了我，我也絕不害怕，哪怕一閉上眼全是噩夢，我也能熬到雲開月明，你走……&rdo;

徐翹叭叭叭著扭過頭去，對著空空如也的床邊驀然愣住。

大概消化了足足三分鐘，她才緩過勁來，接受程浪確實、真的已經殘忍離開的現實。

她縮在被窩裡冷靜了一會兒，發現冷靜不了，最終撥通朱黎的電話，泫然欲泣地吐起了黑泥。

&ldo;負心漢，這男人就是個負心漢！看看，喜歡你的時候接你下班，誇你可愛，玩命撩你，不喜歡你的時候，你打針，他避你如瘟疫，你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