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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層直梯外，助理見他步履匆匆走來，替他按下下行鍵，問道：&ldo;徐總，明早的航班還取消嗎？&rdo;

&ldo;那丫頭沒事，不取消了，去拉斯維加斯把這盤翻過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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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先後送走程浪和徐康榮，徐翹一覺睡到翌日中午十二點才自然醒。

準確地說，也不完全是自然醒。因為她在睡夢中一直聽到持續不斷的嗡嗡震動聲，隱約知道手機裡有電話進來，只是一直抬不起手去接。

等到十七八通電話響滿後，她才終於摸索到床頭櫃上的手機，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長髮坐起來，摁下接通鍵。

朱黎的聲音鞭炮似的炸了出來：&ldo;大小姐你可算接我電話了啊！幹嗎呢你這一上午？&rdo;

徐翹揉揉眼睛，唉聲嘆氣地啞著聲說：&ldo;我睡覺呢……&rdo;

&ldo;那你趕緊洗把臉，掏掏耳朵清醒清醒，準備聽個今早新鮮出爐的新聞速遞！&rdo;

&ldo;我不要，我好睏……&rdo; 徐翹搖著頭嘟囔，重新一頭倒回床上，把臉埋進軟枕。

&ldo;趙家的新聞你都不感興趣了？還是說，這事是程浪跟你提前商量好的&l;男女混合雙打&r;‐‐你正手打趙寶星一巴掌，他反手甩趙寶星她爹一耳光？&rdo;

徐翹半夢半醒，就算聽清了也沒理解這高階比喻，帶著起床氣道：&ldo;天王老子的新聞我現在都不感興趣！還有你可別再跟我提那男人了！&rdo;

說完哼哼著結束通話電話。

電話那頭，朱黎罵了句&ldo;小姑娘脾氣真大&rdo;，重新陷入不解。

看徐翹這模樣，好像不知道蘭臣百貨要把梵翠珠寶的專櫃全都撤空了啊。

第18章

一夜寒雨過後，北城氣溫驟降。道旁國槐落了一地的黃葉，只剩光禿禿的枝椏在料峭中迎風打顫。稀薄的陽光落在樹尖上，非但不添暖意，反將這滿目蕭瑟襯託得愈加冷清荒涼。

彷彿是為與這季節更迭的天時應景，今晨八點，蘭臣百貨向梵翠珠寶發布了一封公函，決定與梵翠珠寶終止合作，並要求其一個月內撤空所有在蘭臣的專櫃。

清退品牌這種事，在蘭臣輕易不會發生。畢竟蘭臣百貨的定位是&ldo;高奢&rdo;，有資格入駐的品牌本就大多站在行業塔尖，這麼做無異於打人臉面。

何況蘭臣正卯足勁進軍文化市場，甚至計劃在這天下午舉辦夢之島專案的內部研討會，開會前幾個鐘頭，毫無徵兆地對一家兩年前擠破頭才堪堪夠到塔尖，勉強入蘭臣的珠寶品牌動手，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就像抄起傢伙打boss之前特意分神去捏死一隻螞蟻‐‐除了祭天，好像找不到第二種解釋。

正午時分，蘭臣總部直插雲天的寫字大樓下，齊柏林剎停在門廊中央。

在附近守株待兔一上午的男人以百米賽跑的速度沖了上去，初冬的天，滿背脊的大汗淋漓：&ldo;小程總，小程總！我是趙總的秘書，能不能耽誤您幾分鐘……&rdo;

話音戛然而止。四名保安齊齊上前，虛虛伸手一擋，將人攔在羅馬柱前五米遠的地方。

程浪從後座下來，轉過身腳步一頓。

男人眼中陡然升起希望，下一刻卻見他只是理了理西裝門襟，然後目不斜視地走進了旋轉門。

四名保安退回到崗位上。

男人孤零零站在原地，絕望地垂下頭去，片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