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第1/2 頁)
江準將買回來的藥擺放在桌邊,擰開碘酒瓶,又拿出新的棉簽在裡面沾了沾,這才回頭,將池嶼握著酒瓶的手按了下去。
池嶼:?
江準附身,避開池嶼目光灼灼的視線,目不轉睛地盯著池嶼脖頸上的血痕,一點一點拿著棉簽輕輕擦拭著。
浸透了碘酒的棉簽剛剛接觸到面板,池嶼下意識的躲了一下。
「疼嗎。」
江準的手一頓,垂眼看著池嶼的臉,正對上那一雙不甚清醒的眸子。
江準的視線又垂了垂,輕聲說道:「忍一下,馬上就好。」
池嶼眨了眨眼,沒動,也沒說話。
江準手上的力度很輕,輕到池嶼只能感覺到冰涼的棉簽觸碰到自己肌膚,痛感微乎到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池嶼還是覺得好疼。
疼的人想哭。
江準的手上又換了新的棉簽,他看著池嶼破了皮的嘴角和泛著淤血的臉,薄唇緊抿。
這一次,冰涼的棉簽還沒有觸碰到傷口,反而是帶著體溫的指尖,輕輕扶上了自己的下巴。
池嶼依舊盯著江準的臉。
江準再次開口,聲音帶著些啞:「疼嗎。」
池嶼張了張嘴,他想說『不疼』,他想說『沒事兒習慣了』,他想說『就是破了點皮而已,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話到嘴邊,卻卡在喉嚨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眼底有些發熱,池嶼盯著江準看了半天,輕輕點了點頭。
「疼……」
下一秒,池嶼看到江準的眼眶,瞬間泛起了紅。
「哥哥,我疼……」
感受到落在自己臉上的指尖都在抖,池嶼攥緊了自己的拳,指甲狠狠地掐著自己的手心,連指關節都有些泛白。
他再一次意識到,自己不過也是如此自私且卑劣之人。
恰如他母親當年一樣,簡直如出一轍。
所以,他又有什麼資格,去怨恨任何人?
半晌,池嶼偏了偏頭,將自己的手覆蓋在江準的腕骨上,輕輕將人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拿了下來。
「哥哥,我想喝水……」池嶼控制不住地輕聲呢喃,向著身旁的江準提著要求。
「好。」
他看著江準起身,將剛買回來的解酒沖劑倒入杯中,將溫度調配到剛好能入口的熱度,這才將杯子遞到自己手中。
不夠。
池嶼想。
「哥哥,我想抽菸……」池嶼的聲音更低了些,還混著些含糊不清的意味,試探性地開口,想看看江準會作何反應。
「好。」
他又看著江準走到自己掛衣服的地方,在兜裡掏了掏,拿出那盒被壓的已經有些變形的煙盒,連帶著打火機一起,遞到了自己手邊。
還是不夠。
池嶼想。
池嶼低著頭,慌張想掩蓋自己眼底泛上來的水汽,酒意卻控制不住地直往頭上沖。
不夠……不夠,不夠!
池嶼閉了閉眼,沉鈍的心跳聲彷彿與顱內共振,恍惚之間只覺耳鳴。
江準離得太近,那股特屬於江準身上的味道彷彿把自己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酒意又將五感全部放大一般,讓人不自覺地沉浸、無法自控地迷失。
明明很淡,淡到旁人從未說過江準身上有類似於香水的味道。
但是池嶼就是能清楚的聞到,那是江準特有的、不知道是他的人、還是他的衣物上的、無時無刻不散發出來的、令人『拋戈卸甲』的味道。
連濃鬱又難聞的菸草味兒,都驅散不了那令人頭暈目眩的香氣。
真的,不夠。
池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