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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敷、稼蘭趕緊喚醒他們二人,二人起身洗漱後,吃著早飯,看丫鬟們匆匆忙忙換屋子。
遊氏、駱澄、駱氏、夏刺史聽說屋子漏雨,趕緊來瞧,來了後,果然見屋內屋外大雨嘩嘩。
沒人會以為正常人會捅屋頂,於是遊氏、駱澄臊得滿臉通紅,駱氏面有慍色,就連素來老實的夏刺史,都不免拉長了臉。
遊氏、駱澄百口莫辯,結結巴巴了半日,只能認下給新婚外甥女、外甥女婿一間漏雨的破屋子的罪名。
甘從汝看著有趣,便去撓夏芳菲的手心,夏芳菲抽了手,但因瞧著遊氏無地自容得恨不得鑽進地縫裡,便也沖甘從汝一笑。
這雨從潑瓢大雨變成淅淅瀝瀝的小雨,隨後又成傾盆大雨,總不見個停下的時候,可這會子,那喝過了香油的蕭家表哥卻帶著吏部的人來催促甘從汝、夏芳菲上路。
「定是太后不見我服軟,才逼著咱們冒雨出城。」
甘從汝這樣解釋道。
夏芳菲對什麼時候離開長安並無意見,她才進長安就倒黴,若對這地方有一絲留戀才見了鬼,臨行前,送了些自己做的針線給廖四娘,待聽說廖四娘親自來看她,不由地激動起來。
廖四娘是在梨雪院中見的夏芳菲,握著夏芳菲的手,因甘從汝已經是夏芳菲夫君,說話時不免有些不尷不尬,尷尬了半日,只聽她道:「七娘,過去的該忘了就忘了吧,聽聞甘五郎將府邸裡的人都打發了出去,他那樣的人,在心裡只覺得這樣做,就是正經人了。他既然肯做個正經人,你也就把昔日的事,該放下的都放下吧。」
夏芳菲道:「原當四姐會因他連我也不見,又或者見了,說些五郎的壞話,誰知四姐竟然這般勸我。」
廖四娘嗤笑道:「我不這樣勸你,又如何勸你?只是,那甘五郎得罪的人多,你這一路上須得小心一些,史冊上,造謠君上要殺了一人,叫此人因此杯弓蛇影、草木皆兵、惶惶不可終日的殺人手段數不勝數,這些都是殺人不見血的,因此,這一路上,除了野獸、瘴氣、險山峻嶺,還有人心,也不得不防。」
「多謝四姐教誨。」夏芳菲摸了摸自己脖子,原來她留在長安才是安全的,離開了,才是一頭扎進刀山火海中。
「我也只能跟你說這些,旁的有用的,一句都說不上。哎,原本覺得長安城裡,就數你與我最投機,如今,你又要走了。」廖四娘哽咽道。
「總還會回來的,興許我回來時,咱們就成一家人了。」夏芳菲道。
廖四娘眸中精光一閃,冷笑道:「待你回來時,絕不會叫你睡破屋子。」
夏芳菲見遊氏把他們新房安排在破屋子一事已經傳揚開,當下也不解釋,又與廖四娘說了半日話,便送她回去。
撇去廖四娘,夏芳菲在長安城中再無親近之人,對駱氏、遊氏、駱得計、駱得閒也無話可說,除了駱氏期期艾艾的,其他幾個哪個不盼著她早走;偶然瞧見駱得意躊躇著似乎要跟她說些什麼,為避嫌,便躲在新房中閉門不出。
等到出門那一日,夏芳菲看駱氏欲言又止,還是沒跟她說什麼話,反倒是甘從汝與駱氏說了一些。
出了門,二人上了馬車,困在一間小小的車廂裡,將彼此的一舉一動看在眼中,不免又有些尷尬。
聽著雨打簾子聲,夏芳菲咳嗽一聲,把廖四孃的話說給甘從汝聽,「四姐說,有用謠言殺人的人。若是咱們到了那與京城訊息不通的地,要是有人造謠說太后要殺五郎,五郎萬萬不可信了。」
甘從汝笑道:「這自是當然。芳菲,反正車內陰暗得很,也看不得書,不如你我二人聯詩對句?」
「也好。」夏芳菲已經從張楊二人那看了不少甘從汝醉後寫下的詩句,對他偏好磅礴凝重的詩句一事已經是瞭如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