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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兒象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怯怯的看著祝童,眼睛裡的歉意與淚珠軟化了小騙子的鐵石心腸;緩和一下輕聲安慰她:“也怪我沒強調,酒能激起蠱蟲的兇性,今天會很麻煩。還有一小時到張家界站,我要下針讓你睡去了。”
黃海也心疼的站在一邊,想說什麼,看到葉兒眼睛裡的淚光,終於嘆息一聲坐回鋪位。葉兒身體內的黑色氣體已經開始聚集,濃重了許多,中間隱含紅絲。
以祝童微薄的見識,也知道出現紅絲不是什麼好兆頭,那是血煞。老騙子給人驅邪治病時,帶祝童感知過類似的邪氣,那是個將死之人,老騙子治了一半就放棄了,因為病人已經嚥氣了。
老騙子說:邪氣含血必攻心,要大神通才可制。健康的人如果血怒攻心,瘋狂是一定的,做出可怕的事自己也不知道;病者亦然,出現血煞的病人,不治也罷。
奶奶的,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醫生了?就是把她治好了,也是別人的女朋友。祝童心裡罵自己心軟,手裡可沒閒著;銀針刺進葉兒照海、印堂、氣衝三脈大穴,小心的捻動著。銀針上塗有迷幻藥,葉兒當然抵擋不住,一會兒就沉睡過去。
祝童喘息一下,忍著肩膀的痠痛撩開葉兒的絨衫與內衣,在肚臍附近紮下五行針,截斷蠱蟲衝撞的路線,才把一枚白色的雞蛋刺下七星孔,放到五針之間。
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開啟一枚雞蛋,解開葉兒的褲帶,手指沾著蛋青在她軟軟的腹部畫上三個繁寫的鬼字。然後平心靜氣,用銀針刺破自己的指尖,把鬼字中點上鬼眼。最後,運氣使指尖激出血線,在旁邊畫出個“犬”字。
做完這一切,祝童坐在黃海身邊喘息著,渾身是虛汗。邪不能見酒,祝童以前只是看書上寫的,現在才明白其中的兇險。
他是按照老騙子的做法照葫蘆花瓢,使用的心法更是混亂,究竟有沒有用自己的也沒把握,如今只能看這神秘的符咒用沒有用了。老騙子百無禁忌,卻不吃狗肉與雞肉,連帶著,祝童與兩個師兄也不吃雞、狗肉。他們從小被要求寫的,就是這三個鬼字與一個犬字,每個鬼各有不同,外人看來卻無甚分別。
老騙子說,這是師門救命絕招,能救別人的命也能救自己的命,如果這一招無效,就去死罷!神仙也救不了死人。
以前祝童對這東西不怎麼信,如今卻希望老騙子說的是金科玉律。
“咦!李醫生,您在做什麼?施法治病?我倒要看看。”梅蘭亭推看房門進來了,笑嘻嘻看著葉兒。
黃海呆看著祝童的舉動,真是待著,連梅小姐都被他無視了。
“你們做的好事,如果蘇小姐出什麼意外,你要負責,馬大師也要負責。”祝童沒好氣的說。
“怎麼了?”梅蘭亭有些害怕,葉兒肚子上插著五根銀針,還畫著奇怪的字,還有血跡,實在是太神秘了。
“怎麼了,她的病不能見酒。你們勸她喝酒,就是喂她喝毒藥。”祝童氣哼哼的說完,忽然問一句:“你是處女嗎?”
聽到如此放肆直接的話,梅蘭亭的白臉瞬間變紅布,扭身就走。
一分鐘過後,國畫大師馬夜走進來,搓著手說不好意思的說:“對不住對不住,老朽只知道蘇小姐有病,本是好心讓她喝就口紅酒放鬆一下,卻沒想到替先生惹來如此大麻煩。但有吩咐,馬某一定照辦。”
“我麻煩些沒什麼,只怕你誇獎的古典美人要生生被你害死了。”
祝童對他還客氣些,注意一下君子風度;但這句說完,黃海先跳起來抓住祝童的肩膀:“李醫生,您不是嚇我吧,葉兒真的沒救了。怎麼辦?怎麼對蘇姐姐交代?你一定是騙我。”
祝童傷口一陣巨痛,偏又掙脫不開,皺著眉喝道:“鬆手,你再這樣,我要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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