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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疏發著高燒,但不代表著沒有意識。聽到房內的動靜,他掙扎著睜開眼。
鴉羽一般的頭髮融在雪白的枕頭上,昏暗的燈光將他稜角分明的面部輪廓變得柔和,半睜半閉的眼睛裡透露著幾分迷茫。
聞眠動作頓了頓,才悄聲來到他身邊:「喝藥。」
謝疏沒有理她,翻了個身。
聞眠知道,此時的謝疏是在躲避吃藥這件事。她沒有強行逼迫,而是去擰了熱毛巾,輕輕地蓋在對方額頭。
半晌,對方回過神,語氣含糊地問:「藥呢?」
謝疏吃完退燒藥,重新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被子裡。聞眠將燈的亮度調低了一點,輕手輕腳地退出去。
門外。
吳秘書處理完公事,火急火燎地趕回來。
見聞眠很快從總裁房間裡出來,他點頭說:「難為你了,謝總狀態不好,還算順利嗎?」
見聞眠手上拿著藥,臉上的表情稱得上沉重,他下意識以為聞眠沒能勸謝疏喝藥,會意道:
「他沒喝藥嗎?沒關係,我去吧。」
聞眠搖搖頭:「喝了。」
見秘書一臉疑惑,聞眠旁敲側擊地問:「他身體一直不好嗎?」
這話問的。
吳秘書有片刻的遲疑。
他當然知道謝總對眼前這位聞小姐與眾不同,不然他也不會麻煩對方去提醒謝總吃藥。
但身體這回事——
「我看他一直沒有睡著。」聞眠擔憂地說。
在謝疏吃完藥之後,雖然縮排了被窩裡,但似乎一直保持著相對清醒的狀態。
「是不太好。」吳秘書躊躇片刻,決定還是稍稍透露幾句。
「謝總容易失眠,免疫力差了些。」
聞眠在回家的路上都還在想吳秘書話語中透露出來的資訊。
上輩子,謝疏之所以在年紀輕輕就去世,是因為癌症晚期。
對此,聞眠一直都很疑惑。
以謝疏的身份和重要程度,按道理說會一直享受著最優秀的醫療資源。
起碼每年一次的體檢會有吧?
那麼,這癌症到底是怎麼發展到晚期的呢?
在聞眠一開始的猜測中,是因為謝疏拼命工作,無暇自顧,將身體搞壞。
但現在看來,對方似乎在十年前就已經處於很差的身體狀態。
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聞眠回去想了兩天,沒有得到結果。中途倒是接到了好友唐婉的電話。
「眠眠,給你說一個好訊息。」
「據我舅舅說,因為昊天影視主張重新審核承包商資質的緣故,你繼父被刷下來了!」
這倒是一個好訊息。
聞眠懸在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下午稍晚的時候,聞眠的母親,林珍女士拎著禮物,不遠千里地從市裡趕來,同聞眠說好話:
「眠眠,我知道你有人脈,認識人。但是你林叔叔這個情況,他真的不能再接不到工程了!」
「他再沒有收入,我們全家都要喝西北風去了!」
根據林珍的隻言片語,聞眠知曉了工程落選對這家人造成的打擊,也聽說林盛忙於工作,就連關在派出所的兒子都無暇自顧。
對於母親的哀求,聞眠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冷酷:「你們自己選不上,關我什麼事?」
林珍小心翼翼地看她:「我聽說,你和投資商昊天影視的負責人關係很好……」
一分鐘後,林珍被聞眠趕出了家門,連同她的禮物一起。
林珍丟了面子,在門口破口大罵,恰好碰到了出門閒逛後回家的奶奶。
所有事情都瞞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