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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顧四小姐

燈火通明的院子裡只見幾個丫鬟們拎著水桶端著臉盆齊刷刷的站在門邊。原本四小姐吩咐說要沐浴，眼看著快要準備好。大夫人卻是來了，丫鬟們行了禮可夫人卻是抹著淚水走進了小姐房裡。可憐了幾個小丫鬟不敢動了，只能端著東西在門口等著。

房裡，大夫人拉著四小姐的手坐在桌邊絮叨：&ldo;笙兒，眼看著你三姐過幾日就要出嫁了，娘親捨不得。想起你日後也要出嫁，娘親就更是難過。也不知道你三姐去了蘇家住不住的習慣，飯菜吃不吃的慣，明日我要跟你二孃去挑個廚子給你三姐陪嫁過去。哎呀，娘親今日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是喜事可動不動就想哭，心裡老是堵的慌。&rdo;端莊雍容的顧夫人那掩面拭淚的模樣竟是別有一番風情，想當初顧夫人可是這朔州城數一數二的大美人，雖現在已經為人母，孩子也到適婚年齡了，可依舊是美人一個。看這四小姐不俗的樣貌，便可想顧夫人年輕時該是何等風姿。

顧笙端著茶杯喝了口茶，聽完娘親的哭訴她自然知道娘親是捨不得三姐，三姐雖然是二孃的女兒，可娘親一直視如己出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疼愛。女兒要出嫁了，日後不能常常見到，娘親心裡自然是難過的。她握著顧夫人的手勸慰道：&ldo;蘇家與咱們顧家是世交，蘇冀兄長對三姐的情意您也是知道的，三姐定是不會受委屈的。日後若是想三姐了，便同二孃去蘇府住上幾日，也當是散散心，您若是不想出門就叫蘇翼兄長帶三姐回顧府。三姐出嫁，是喜事，娘親應該高興才是，別去想那些傷感之事。&rdo;顧夫人聽了女兒的勸慰心裡好受了些，她抽抽鼻子正打算開口。卻見顧笙突然捂住胸口，面上露出痛苦之色，桌上的茶杯被掃落在地發出碎裂刺耳的脆響。顧夫人趕緊起身扶住顧笙，一臉焦急：&ldo;笙兒，犯病了嗎。藥呢，藥在哪兒。&rdo;說完轉頭對著門外喊道：&ldo;人都哪去了，笙兒她身子不舒服，快去把吳神醫請來，快去啊。&rdo;話音剛落，只聽的門外也亂了起來，&ldo;娘，藥…藥在梳妝檯上。&rdo;顧笙閉著眼伏在桌上，臉色蒼白的嚇人，只覺得胸口處像是被人拿著利刃在割劃一般，痛的厲害。顧夫人抹抹眼角的淚，跌跌撞撞的去梳妝檯翻找，不少首飾跌落在地，叮鈴哐啷的亂響了一通。

看著躺在床上吃完藥臉色好看了些的女兒，顧夫人原本止住了的淚又嘩嘩的流了起來。可憐的笙兒，當初懷這孩子時正跟老顧鬧彆扭，任性的淋了場雨大病了一場，孩子一生出來就是體弱多病，小小年紀就泡在藥罐子裡頭，更是鬧了個心口痛的毛病。如果當初不是機緣巧合之下對吳神醫有些恩惠，恐怕這孩子也活不到今天了。這都怪自己啊，鬧什麼彆扭淋什麼雨，顧夫人抽抽搭搭的哽咽著一邊自責一邊掏出手帕給女兒擦汗。&ldo;娘又在怪自己了吧。&rdo;顧笙暗暗嘆了口氣問道，娘親向來是一個不知掩飾的人，心裡想著什麼看她臉色就能猜出來，也慶幸二孃無心害她，否則就娘親這天真的性子，定是會被欺負的。顧夫人聽到女兒問起來，更覺得難過，想大聲哭又怕吵著女兒休息，只能轉移話題：&ldo;剛阿素說吳神醫回鄉探親了，他這麼一回去你若是哪裡不適可怎麼辦，明日娘親就去把朔州城最好的大夫給你請來。&rdo;顧笙搖搖頭：&ldo;娘，何必去外頭請人呢，咱們府裡頭不是來了個小大夫嗎。&rdo;&ldo;小大夫，哪個小大夫…哦…你是說給你三姐縫製嫁衣的那個織孃的兒子阿。&rdo;顧夫人瞪大眼睛，連連擺手：&ldo;不行，那個小大夫看上去年紀跟你差不多，醫術造詣能好到哪裡去，看病吃藥的事可不能馬虎。&rdo;顧笙伸手揉了揉額頭，清亮的眼眸透著幾分疲倦：&ldo;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