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3/4 頁)
經過岔道,剛到儲藏室的入口,身後沙沙聲不絕,只覺得一股大力撲來,後腿被兇狠地咬了一口。華漢沒感覺到痛,全身卻灼熱麻癢起來。等華漢鑽進儲藏室,一下摔倒在地面上,手腳笨拙不聽使喚了。
“怎麼了?逃不脫了麼?”華漢轉身回望,看到一顆醜陋的腦袋就停在儲藏室外,那腦袋上生了個短短的獨角,口中細長的舌頭不斷吞吐,綠色的眼珠光芒詭異似乎正盯著自己。那腦袋比華漢身軀略小,正要鑽進儲藏室來。
華漢意識有點模糊,這是什麼怪物,四肢亂蹬欲逃,卻怎麼也挪不開身軀,這次肯定要完蛋了。慌亂中華漢抓到身下一物,卻是那柄被啃了好幾個缺口的豬牙。怪物一張大口,那嘴巴比腦袋還要大,正惡狠狠向華漢脖子咬來。華漢下意識一躲,雙目兇光一閃,奮力扭身,捧起整株豬牙向怪物口中送去。咔,一聲響,華漢兩隻前爪被尖利的牙齒咬中了,豬牙卻卡在怪物口中,那尖端正刺入上顎。華漢的軀體已經沒有知覺,意識還在堅持著,看到痛苦的敵人在身邊翻滾,他泛起一絲苦笑,“誰讓你嘴巴這麼大,咬得這麼狠,活該!”
這次是難逃劫難了,華漢看到身邊不遠處的冬草,還不如剛才吃了呢,還能做個飽死鬼。他想爬過去,兩隻前爪亂伸,怎麼也夠不到。死也要吃上兩口冬草再死,這是華漢最後的念頭,殘存的意識盯著前面的冬草,雙目已經模糊不清,鼻端似乎滿是冬草的清香,華漢僵硬麻痺的身體向著冬草的方向一點一點蠕動,雙爪伸在前方,似乎要緊緊抓住什麼。
那怪物頭顱猛搖猛擺,身軀亂拍,可這地下空間狹小,施展不開。身體如重鞭,有幾下狠狠地抽打在華漢身上,小兔子已經昏迷不醒。怪物有力的身體抽打擠壓著周邊的泥土,儲藏室已開始坍塌,可它身軀龐大,張開的巨口中還卡著鋒利的異物,疼痛入腦,在洞窟裡進退不得,瘋般亂撞,尋到儲藏室通往外面的出口,拼命往外鑽去---
這些華漢都不知道了。華漢的意識似乎在火爐中被燒烤,他覺得自己的皮毛血肉都燒光了,只剩下一副光禿禿的骨架,上面還帶著火冒著煙,燒得紅紅的,快被燒化了。前方,依稀就是冬草原野,無數冬草正在月光下舒展搖動,以一種奇妙的韻律在相合舞動,草浪起伏,靜謐祥和。
華漢驅動骨架艱難前行,近了近了,他要加入到那種奇妙的韻律中去,似乎那奇妙的律動能讓他得到解脫。痛苦,無邊的痛苦,怎麼走也走不動,走不進夢幻中的原野。他怒吼一聲,帶著從無邊痛苦中解脫的渴望,摔倒在冬草原野的邊緣,雙爪帶著火焰,全力向冬草伸去。夠不到,夠不到,在拼命的努力伸長中,燒軟了的雙爪似乎在慢慢變長變長,還差一點,再長一點。驀地,數個青色光點從冬草林中飄起,落在華漢身上,骨骼上的火焰熄滅了數處。這火焰不斷燃燒熄滅,溫柔的青色光點不斷飄落融合過來---
又是無邊的黑暗和沉睡。
渾渾噩噩,再次經歷了痛苦的夢境和漫長沉睡的華漢終於又醒了過來,大半身軀被埋藏在已經塌方了的儲藏室裡,被身邊粗大光滑的身體擠壓在牆邊,他睜開迷離的雙目,看著身邊光滑冰涼的異獸身體愣,似乎傻了一般。搖搖頭,記起自己被怪物咬了,又大量了一下四周,依稀認得自己在儲藏室裡,身前的冬草還剩下一小截,看來自己實現了臨死時的願望,夠到了冬草吃上了,沒作個俄死鬼。這個亂攤子是敵人搞的吧,好在儲藏室外邊巷道眾多,空氣還算富餘,旁邊的身軀又撐住了坍塌的泥土,沒把華漢埋在地下。
這裡氣悶得很,華漢動了動四肢,稍微有了點力氣,不敢亂動,怕泥土再塌下,把這僅存的小空間再埋上。認清方向,順著旁邊一動不動的異獸身體挖掘,有它支撐著,沒啥大問題。終於,華漢順著來路,又回到了地底的巷道岔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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