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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陣氣急攻心,恨不得吐出血來,此時他已怒紅了眼,再也不顧身旁夥伴的呼喚。一長身,左手拈起劍訣,揮起朵朵劍花,恍如一片劍幕罩向對方——在那密密的劍幕之中,夾雜著陣陣風雷之勢,猶如萬馬奔騰而不可遏仰。
陡地——
一聲長嘯自光圈中響起,聲音振撼了整個山林,振撼了那旁觀道人的心靈。
嘯音一落,一聲慘叫聲中,只見那道人龐大的身軀飛向池後的巨石——“砰”的一聲,那道人的頭顱不偏不倚的撞在那巨石上,他的頭骨碎成片片,飛落在地上,他的四肢也向四處飛去,掛在樹上,落在水中……殷紅的鮮血,從石上流到地上……流入水中……染紅了池中的清水……看著慘死的夥伴,另外那道人狂喝一聲:“鼠輩!納命來!”
他說罷一提手中長劍,落在平兒身旁,長劍一揮,封住面門,怒目凝視。
原來先前他與另外那個道人同司守山之職,因見對面這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清晨擅闖山門,又劈碎巨石,故雙雙出面喝止。
誰知,這年輕人來個充耳不聞,他不由怒極色變,此時他那夥伴出劍削向來人,但是,只見這俊俏的年輕人依然不聞不問,僅只身形一閃,他那夥伴的劍招便告走空。
至此他深知遇到了勁敵,來人絕非易與之輩,正待揚言喝止,卻已不及,他那夥伴已沉不住氣再次出劍,使出了武當聞名的“亂披風劍法”。
孰知,未及半刻,只聞一聲長嘯,他那夥伴即告長劍脫手而慘死。他不由須張皆裂。但想起那振撼心靈的長嘯不由為之氣餒,因為這年輕人不但招式怪異,而且內力顯然亦是不弱,因之,他只得聚精會神,等待對方。
此時,只見平兒一甩長袖,揚了揚衣袖,俊目一張,喝道:“牛鼻子雜毛道,死到臨頭還要嘴硬,趁早納命來!”
說罷不待對方回答,一揚掌,一溜掌勁逕襲對方胸前。
那道人只覺一股勁風壓體而至,慌忙一領劍訣,倒縱開去,但是——身形還未站定,猛地一陣掌風尾隨而至,他不由大駭,連忙一旋身、挫腰、升掌,迎擊襲來掌風。
陡地——
他只感身軀一震,一陣腥甜的熱血,湧上喉頭。他慌忙又是一個翻身,向後蕩去。
腳方落地,只覺腿下一軟,蹬蹬蹬!連退幾步方始拿樁站穩。他急忙定睛注視對方,唯恐對方趁機偷襲。
但是,對方並沒有像他想像中那樣,只是口噙冷笑,看著他。
一陣羞愧湧上心頭,他不禁又恐又怒,因為,他摸不清對方這年甫弱冠的年輕人,究系來自何方,那一身怪異的武功,以及驚人的內力,更是玄妙,而非他所能抵擋。
同時,他想起了那慘死的夥伴……殘碎的四肢,殷紅的鮮血……他不由頭皮一緊,從腳底冒上一股寒意,不由自主的,他打了個寒噤。
驀地,他看到兩道惡厲的眼光向他射來,在那深遠的眸子裡,他彷彿看到了死神在向他微笑的招手,他彷彿又看到了殘碎的四肢……鮮血……他連忙倒抽一口涼氣,定了定神,只見對方那年輕人虎目含煞,正冷視著他。
他暗自調息了一下,只覺肺腑之間無甚阻礙,於是,他一整衣襟,手拈劍訣,掄起手中長劍,朗朗說道:“閣下身手確是不凡,但不知尊姓大名能否見告!”
顯然,他想趁機拖延時刻,冀圖山頂道觀守望的人趕來相救。
但是,平兒本就給他個不理不睬,口中喝道:“廢話少說!你是第五個!拿命來!”
接著便雙袖一拂,掃向那道人面門。那道人只見眼前一花,急忙一揚金劍,封削來勢,但是,眨眼之下,又覺右耳一熱——他不由心中突地一跳,眼看拖延無效,他只得一挽長劍,使出了三十六式“流雲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