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打工的第三十三天 年紀輕輕,下手狠狠……(第1/6 頁)
偏僻的車廂,染血的滅火器,倒地的傷者,慢條斯理抹去臉頰上鮮血的黑髮少女。
面前站著一個目睹全程的現役警官。
松田陣平的思緒短暫地停滯了一瞬,一時竟不知該把手銬拷到誰手上。
“你——”他深吸一口氣,“我先不和你算擅自離開車廂的帳,你上哪拿的滅火器?”
“路上看到的,感覺很順手,就帶過來了。”竹泉知雀拿出紙巾仔細擦拭指縫裡的鮮血,“來幹架當然要備好武器,可以用滅火器砸的人為什麼要用拳頭打?反作用力很疼的。”
竹泉知雀:“警官,時代變了。”
她是在嘲諷我吧?松田陣平咬著牙想,是在明目張膽的嘲諷我吧?
竹泉知雀不覺得自己嘲諷,相反她認為自己可貼心了:“不用遺憾,他還有氣,你可以再補一下。”
連收割人頭的機會都拱手讓人,天底下還有比她更大方的人嗎?
“免了。”松田陣平沒好氣地說,半蹲下來把兇手兩隻手擰到背後銬住,掰著他的傷口看了看。
“年紀輕輕,下手挺狠。”血肉模糊的,慘不忍睹。
松田陣平拎著昏迷的兇手站起來,打電話給同事過來接管犯人:“抓到了,記得把醫藥箱一起帶過來。我?我沒事,犯人需要急救。”
竹泉知雀看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悄咪咪想走,一隻鐵手冷酷地揪住她的衣領,硬生生把手腳撲騰的女孩子拽回來。
“又要上安全教育課?”竹泉知雀哀嚎,“放過我吧松田警官,我好安全的,實在太閒不如去給犯人普法,拯救失足少年的使命在召喚你!”
“你給我過來。”松田陣平充耳不聞,蠻橫地把竹泉知雀按在座位上,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站在她面前。
“我之前是怎麼和你說的,你又怎麼好好好答應我的?”男人冷笑,“敢問這位小姐,你嘴裡有半句實話嗎?”
半句還是有的吧,竹泉知雀不太確定。
“我已經成年了,有能力決定自己的行動。”竹泉知雀不服氣,“何況結果不是皆大歡喜嗎?要是我沒能及時趕到,松田警官還在車廂裡捱打呢。”
她看向松田陣平嘴角的淤青。
松田陣平舔了下破皮的傷口,乾涸的鐵鏽味,火辣辣的刺痛感遍佈全身。
他看著有些狼狽,又如野火般生機勃勃。
“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他的眼睛燃著一簇憤怒的火,“萬一失手,你被他抓成人質怎麼辦?兇手的情緒已經在失控邊緣了!你真當他不會傷害你?”
好耳熟的對話,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竹泉知雀恍然,那日在餐廳她意圖用自己交換劫持犯手中的女士,事情解決後安室先生用同樣生氣的語氣吼了她。
他們到底在生什麼氣呢,明明丁點兒壞事都沒發生。
“安室先生和松田警官一定很聊得來。”竹泉知雀神遊天外,“要不改天介紹他們認識吧,肯定一見如故。”
不必謝她,她只是個深藏功與名的不求回報好心人罷了。
黑髮少女一臉乖巧地聽訓,眼睛一片茫然,她的身體留在原地受苦,她的靈魂已經飄到了漫無邊際的雲上。
直到便衣們帶著急救箱趕來,竹泉知雀才從痛苦的安全教育說教中解脫,忍不住揉了揉發麻的耳朵。
“松田警官,是你下的手嗎?”同事被兇手腦袋上的傷口嚇了一跳,苦口婆心道,“暴力執法要不得,萬字檢討教做人。”
“不是我乾的。”松田陣平皮笑肉不笑地指了指竹泉知雀,“是這位小姐的傑作。”
竹泉知雀才不怕他告狀,她是合理合法的正當防衛,任你如何陰陽怪氣,她鎖死在受害者的身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