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七夕離情(第2/3 頁)
楊延為了一個李綏,驟喜驟悲的樣子,便覺得一種難言的難過與怒氣堵在她的胸口處,壓下住卻也發不得。
只能如一根刺,狠狠紮在那,不動則已,動卻鑽心。
她還記得,從前太尉府只她一個女孩兒,楊延這個哥哥雖非一母同胞,對她卻是極盡寵溺與愛護,那時他會為了她,春天親自作專屬於她的紙鳶,入夏在雨夜裡為她折小船陪她在池塘邊聽雨,放船燈,記得一年秋日楊延去了洛陽,她拿落葉作紙寫信,楊延也會那般以落葉傳信回給她,然而不知從何時起,榮安卻能敏感地察覺到楊延看向寄於他們楊家簷下的李綏時,眼神在一點一點的改變,從起初的得體有禮,到後來竟能讓她看出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執念來。
也是從那時起,那個百般溫柔地寵愛她,陪她踏雪地,打雪仗的楊延便消失了,消失在了她的心裡,甚至是她的夢裡。
“郡主許久未曾回國公府了,國公爺思女心切是人之常情。”
就在此時,一旁的楊紅纓輕輕出聲,喚回了出神的榮安縣主,楊延聽到此點了點頭,隨即低聲道:“四妹妹說的對。”
說罷,楊延整理了滿心愁緒,一如既往溫和地看向紅纓道:“前面有一處閣樓可作歇息,能俯瞰長安盛景,四妹妹可想去?”
察覺楊延徵求自己的意見,楊紅纓自然得體的一笑道:“紅纓都聽二郎君的。”
話音落下,楊延不由怔愣,但也不過一瞬便恢復如常的帶著一行人朝那高樓去了。
此刻旁人雖不知,但楊紅纓卻是知道。
方才她的一顰一笑,在楊延的眼中只怕依稀能看到另一個人的模樣。
即便沒有七分,卻也有了五分。
這些舉動,她曾對鏡試練無數次,早已是刻在骨子裡,根深蒂固。
……
平康坊,這裡是長安最魚龍混雜的一處,也是長安最為熱鬧的一處,更是長安文化與各國文化碰撞交流的一處。
一路上,寶纓跟著李綏見到了高鼻樑,大眼睛,容貌不似中原的西域人,還有面相粗獷,卻是熱情灑脫的突厥人,更有容貌綺麗,腰肢細美的波斯人,更有在這裡或經商,或進學的高句麗人、東瀛人,二人就這般一路走一路買,轉眼間便帶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寶纓見此不由低聲感嘆道:“從前只聽說長安萬國來朝,是如今最為繁盛的地方,今日可算是親眼見了。”
李綏聞聲側首,看著寶纓恬靜的嬌靨道:“日後待真正萬國來朝時,你我便相約,一起站在長安最高處,看一看真正的長安。”
就在寶纓回之一笑時,卻是突然腳下一頓,好像被定住了一般,李綏心下已猜出了幾分,正欲朝著寶纓看著的地方望去,卻聽到身旁傳來寶纓強自平淡的笑聲。
“咱們去那邊看看罷——”
一邊說著,寶纓便要拉著她走,誰知李綏卻是將她的手握住,未曾挪步半分,察覺寶纓覆下眼瞼,臉上是一閃而過的孤清,李綏不由惋嘆,終是出聲道:“寶纓。”
“郡主。”
身後傳來男子熟悉的聲音,下一刻,似是驟雨終究歸於廊下溪水一般,喚出了更為平靜,也更為溫和的一語。
“寶娘子。”
察覺寶纓的手在她的手裡輕顫,李綏轉而看向身後長身玉立,看似一貫俊逸,眸中卻分明默然了幾分的渤海郡王陳之硯道:“長安繁華,今夜能覽盡否。”
聽著這風馬牛不及之語,陳之硯雖早有準備,卻仍舊心下墜落,但終是堅定的回答道:“能。”
有花堪折直須折,李綏知道,寶纓與陳之硯的這一段緣分曾起於這句話,有時候她也曾想,上天何其殘忍,讓寶纓從最初,便遇見了陳之硯這般丰神俊朗,風姿綽約之人。若他們能終成眷戀,這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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