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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瑜早年喪夫那陣兒,根本沒有資格參加這種規格的酒會,誰料到,風水輪流轉,鄧瑜的兒子江沛川爭氣,大學畢業沒多久,就從叔叔江岑峰手裡,拿過了泰陽置業的管理權,搖身一變,成為今日海城有名的江總。
遠遠看到江沛川過來,鄧瑜也沒心思繼續聽各位夫人的吹捧了,將手裡剩下的小半杯紅酒喝完,留下一句好好玩,便朝著江沛川走去。
周曉年跟著大家的目光看過去,見到江沛川身邊的女伴不是奚呦,當即心下一沉,也沒心思看熱鬧了,滿場找起人來。
同樣在找人的還有柏原。他一路從小花園跟過來,就眨眼的功夫,把奚呦跟丟了,找了一圈,人沒找到,反而是自己被幾個姑娘纏住了。
柏原分身乏術,只能發微信給霍明昭,讓他快點。
此時,奚呦正背對著前庭,躲在角落裡欣賞海城淒迷的冬夜,莊園的位置遠離市中心,隔窗望出去,只有寥寥幾筆簡單的山體線條。
周曉年找不見人,開始瘋狂給奚呦打電話,奚呦沒管,任由手機震動不停。
忽然,身後響起嘈雜的人聲,奚呦回頭,見到人群往一個方向湧過去,來的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直到奚呦聽到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是霍明昭來了。」
她的視線已經先一步望了過去,透過攢動的人頭,看見了那抹頎長挺拔的身影。
三年未見,歲月並沒有在霍明昭的臉上留下痕跡,反而增添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雅緻和穩重,舉手投足之間,已然有了江海橫流的氣勢。
奚呦忽然意識到,她離開的這三年,物是人非的不僅僅只有她,還有霍明昭。但有一點似乎從來不會改變,就是不管在哪裡,霍明昭依舊很受女人的歡迎。
奚呦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將重逢後的悸動壓迴心底,然後拿上手提包,悄無聲息地從另一頭離開,剛繞到莊園門口,就被周曉年堵個正著。
「你跑哪兒去了?怎麼電話也不接?」周曉年有些氣急敗壞,拉住奚呦的手腕就將人往裡面拽,「我不是提醒過你,有話好好說嗎?原本都說好了,讓你做他的舞伴,現在換了人,不是打我臉嗎?你現在跟我進去,給沛川道歉。」
「媽!」壓抑了一晚上的情緒在周曉年的這句話下爆發了出來,奚呦盯著周曉年的臉,漆黑的眼眸眨也不眨,輕哂一聲,說道:「是不是隻有從你肚子裡爬出來的才配做你的孩子,而我,只能像個商品一樣,待價而沽?」
這些年母女倆雖然不親近,但是奚呦對周曉年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就算有矛盾,也至少維持著表面的和氣,很少有現在這樣劍拔弩張的狀況。
周曉年也只是短暫的愣怔了幾秒,然後臉色微變,精緻的妝容也掩蓋不了她的憤怒,卻還要顧忌是在外面而刻意壓低了嗓音:「奚呦!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怎麼能這樣和媽媽說話?這三年在國外,你就學會了頂撞媽媽嗎?」
「我在陳述事實。」今晚吹了太久的冷風,嗓子微微有些發啞。她的手還被周曉年拽著,手腕那一圈已經紅了,奚呦掙扎兩下,周曉年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奚呦就說:「媽,如果你想看我搞砸江沛川的酒會,我現在就跟你進去。你不是想讓我做他的舞伴嗎?可以,我現在就去讓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滾。」
奚呦冷著一張臉,說出的話像是裹著刀子的寒風,每一句都帶著刺。周曉年知道奚呦沒有開玩笑,要是強硬帶她進去,這些事情,她絕對做得出來。
母女倆僵持了片刻,周曉年先妥協一步,放開了奚呦,留下一句你先去車裡等著,然後轉身自己進去了。
奚呦揉了揉發紅的手腕,先回車裡取了外套,她沒有聽周曉年的話在車裡等著,而是穿上外套,自己先走了。
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