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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乾咳就喝水。」
不等顧舟寒拒絕,喻戚踱步到桌邊。
這會兒喻戚親自為顧舟寒滿上了七分的茶水。
靠著軟枕,顧舟寒剛是抬眼,便看見眼前的青瓷杯盞以及一雙芊芊素手,皓腕凝霜雪;在綿延而上的是繡著花枝的紋繡,金銀交錯,貴氣逼人。
顧舟寒此前一直不曾抬頭,當下不得已,他的視線忍不住順著皓腕蔓延,不料直接溺斃於一道清冷澹然的眸光裡。
端麗冠絕且姿容無雙。
耳尖忍不住泛起了熱,顧舟寒扭轉了視線,將這位公主遞來的茶水一飲而盡。
喻戚看著顧舟寒配合的模樣,面上多了幾分滿意之色。
看著小神醫已經安定了的模樣,喻戚這才緩緩開口:「你可知本宮的身份?」
顧舟寒微微頓首,但似乎覺得這般回應有些過於敷衍和不識禮數,便多添了句:「是殿下,公主殿下。」
「嗯……」喻戚慵懶問道:「那是本宮救了你,你可知曉?」
顧舟寒捧著個空杯子點點頭,頗有些不知所錯。
「本宮可是親自去宮外將你從廟裡撈了出來,還替你解決了那群尾隨你的小尾巴,那你是不是要報答本宮?本宮聽說你是鵠雲穀穀主的兒子,相比你的醫術也是得了父兄的指導的,那……」
喻戚話還沒說完,視線順勢而下,便瞧見顧舟寒略帶粗糲的指腹重重的按壓在青瓷茶盞上,直至指腹留下一道紅痕……
喻戚本想繼續說的話梗在嗓子眼兒,她……說錯話了麼?
想起他的家事,家破人亡,獨自逃亡了數年,她的確不該提這些話給他扎刀子。
喻戚微咳一聲後,喻戚接過顧舟寒手中的茶盞,還放緩了語氣,壓低了幾分公主該有的姿態:「既然現在獨獨你一人,那……你可願留在宮裡為本宮做事?」
塌上的顧舟寒訥言。
他沒想公主居然真的說過這句話,突然直面一國之長公主,顧舟寒只想把自己的粗野都藏匿起來,更何況眼前這位特意釋放的善意讓他心間湧起一股暖流。
顧舟寒今年年方十六,此前見過最具權勢的貴人不過就是前來鵠雲谷看診的大人。
懷璧有罪,鵠雲谷一向與世無爭,卻因為醫術冠絕而惹得無數人前僕後繼,裡頭甚至夾雜著好些心懷惡念之人。五年前的人是衝著他來的,他是來路不明的人,不過是被鵠雲谷的父兄收養,就招致鵠雲谷滿門的禍患。
公主居然真的要把他留在身邊麼。
他不詳,還克父克兄長,連養父母囑託於他的妹妹都看不住,這般不堪的人當真可以在公主身邊久留?
至於為殿下做事……
顧舟寒想起公主殿下那句「你這條命是本宮的,要給本宮留著」,眼眶不免濕紅,黝黑的眼眸潤著一層水光。
喻戚心裡還在盤算著她不能硬來,抬眸便瞧見顧舟寒淚汪汪的模樣。
啊?
喻戚不禁看笑了。
記得上輩子顧舟寒只有每次給她皇弟把脈針灸才會面露疑難,倒是沒想到少年時期的顧舟寒居然還會這般。
紅眼眶,哭唧唧,著實給了喻戚別樣的體會。
一時沒忍住,喻戚打趣道:「這麼大人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一樣哭鼻子。」
實在不怪喻戚想笑,重生的喻戚對顧舟寒的印象全是顧舟寒那一手可以起死回生的醫術,還有十八歲的顧舟寒清冷沉寂的模樣。
顧舟寒則被她親暱的稱呼驚到,他手中的青瓷杯盞從掌心滑落到錦被之上,又順著突起的錦被咕嚕嚕滾落下去。
直至「砰」的一聲落下,杯盞砸在柔軟厚實的地毯上。
顧舟寒這才注意到這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