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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立的莊、何二人看見劉浚此舉,無不心下大驚,驚惶莫名,心道那東門霜的劍法何其勁利,縱是替肘一攔,卻無異於螳臂擋車,也絕擋不住東門霜直赴咽喉的劍式,徒然搭上一條左臂而已。心怪劉浚驚惶錯亂,竟犯此錯誤。這刻即使有應急之法,卻已無可施之機,劉浚恐怕連最後的機會也沒有了。
二人心中一急,正不敢再看,哪知場中突然驚變又起,眾人耳中但聞「鏘!」地一聲驚鳴,再拿眼一看,劉浚竟然安然無恙,只是左臂肘出襟衣盡裂,竟露出了一塊鐵護肘。莊、何二人一見,心中大喜,一眾圍觀的黃衣劍客這刻也俱是一陣歡呼。
那東門霜似是想不到竟會有如此結果,不禁一愣,繼而眼中閃耀出灼灼的光芒,突然一笑,劉浚冷哼一聲,手中長劍急遞追擊,但見那三尺青鋒在劉浚手中倏然幻化成一片青朦朦的光芒,自他手中飄緲而出,如影隨形地繞定東門霜疾追,但那東門霜的身法卻高得駭人,踏足倒掠如飛,任那一片光芒在身前一不足一尺處追攝盤旋,配上腳下方位,妙到毫巔,旁觀的眾人但見兩道鴻影,又如鷹矯翔舞,閃進追攝,叮噹之聲連成一線,那東門霜身法雖妙,但這刻也不禁被劉浚精妙絕倫的劍術所迫,無法遽然反擊。
旁觀的囚人一陣騷動,那群武士見主人佔了上風,紛紛擊劍喝彩。
正在此時,驚變突生……
劉浚正逼得緊迫,劍劍無痕,但突然間,那東門霜的身形退到一棵樹下,竟然站立不動,眼看著劉浚的劍將要加喉,劉浚與眾人正自奇怪他為何不躲不閃,哪知就在劍尖離東門霜尚有三寸,劉浚眼角突覺左側寒光一閃,神情猛然一震,撤手不及,左側突然「嘶!」地一聲襲過一道劍氣,眼前「當!」地一響,火花進濺,其腕力之強,造詣之佳,已臻化境。只此一劍,頓時將劉浚反震起半尺高,然後如影隨形地跟到,一柄劍尖不偏不倚,正擊在劉浚的劍尖之上,將他以及他的劍突然推到了右邊數尺,「啪!」地釘在了一棵樹上。
與此同時,那淵停嶽峙靜立不動的東門霜碟碟怪笑,手中長劍突然信手一揮,劉浚此時兩面受敵,大見危殆,早惹得四下一片驟急驚呼。但『平陽一劍劉浚』六個字果然不凡,但見他於此絕境之中,忽焉身若無物,猛地扶著劍柄腿腳卻已倒攀上了那樹杆,繞到劍的另一面急勁抽劍掣身,這一招躲得是精妙絕倫,令人驚嘆,但饒是如此,肋間卻已被勾下一幅衣袂,危險得很。待他立定身形,眼光一觸及那人,猛地又倒抽一口冷氣,張大了嘴巴,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原來,那東門霜靜立不動時,他的身後不知從何處竟飄下一個與東門霜一模一樣的人,但見此人一樣的劍眉隆準,氣宇軒昂,一樣的銀色衣衫,湛湛長劍。所不同者,那人劍光凝滯冷森,素手揮處,冷霜簌簌而落,攝攝有聲,正與適才耳中所聞不疑有二。而正是此人,方才將劉浚的劍尖釘在樹上,此人無論神情還是樣貌,甚至連手中的長劍也似一個模板鑄就的一般。方至此刻,劉浚才知手下諸人怔立驚惶的緣故,無論是誰見了這種怪事都難免愣個半晌,更何況是名聞江湖的『風霜劍客』霜從風——所有的人都不禁神意驚遽,猛然沁出一身冷汗,瞠目無言地瞪著場中奇怪的景象。
兩個東門霜同時詭異地笑了一笑,四目凝視著劉浚臉上,象打量一件令人玩味的物什一般看著他。就在眾人驚駭的當兒,兩個東門霜突然一閃,身形竟然又變回了一個,猛地欺近劉浚,就在他出劍一刻,東門霜身後驀然疾閃出一條人影,又倏然失去了蹤影。如此兩次,劉浚一愣,猝不及防間左臂突然一陣劇痛,大喝一聲,肘下鮮血湧冒,轉眼將衣袂染紅了一片,卻已被不知被哪個東門霜劃了一劍,鮮血瀝瀝而下。
「化影分形?!」圍觀的莊、何二人愕然驚顧,口中倒吸冷起,臉上流露出無限驚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