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頁)
等那四個丫頭離得遠了,打頭的僕婦才翻了個白眼,不屑的從鼻孔裡哼了一聲,偏又忌諱什麼似的,鼻孔裡頭的氣還沒出完,又咳嗽了一聲掩了過去,只對身邊人努了努嘴:「少夫人身邊的,就是跟人不一樣。」
她身邊跟著的是她才過門一個月的弟妹,正是青春愛美的年紀,一雙眼睛黏在那四個丫頭身上好半天收不回來,聽到嫂子說話也只幽幽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一樣的丫頭,一樣針線上做的藍襖藍裙子,只她們邁腿都比旁人俊些,這麼比著,旁人都成了醃壞了的乾菜了。」
這新媳婦歆羨的真心實意,旁邊人聽了卻都嗤笑不已,還有那等潑辣的故意激她:「那你趕緊去叫聲好姐姐,說不得人家也教教你怎麼邁腿兒呢?就怕你進不去人家的門兒!」
這話一出,不止新媳婦氣紅了臉,她嫂子也覺出幾分沒意思,要帶著人快些走,可那鬨笑聲卻是再壓不住。
四個丫頭裡,只阿月年紀大些,三個小丫頭聽了這些話著實有些耐不住,跺了跺腳就想回去同人理論,還是一向毛躁的阿月把人攔住了:「你們與人說嘴倒是痛快,誤了少夫人用藥的時辰怎麼辦?怎的連個輕重緩急都不分。」
那些僕婦的規矩鬆散的很,說話咋咋呼呼,四人耳朵都靈醒,即便口音上還有些不熟悉,卻也聽了個一清二楚。連那幾個不怎麼知事小丫頭都聽出了僕婦們話裡話外對自家主子的不恭敬,阿月這樣從小在房裡伺候、被林嬤嬤拎著耳朵教大的又豈會不知,只是這會兒且不是與人費口舌處置這些的時候。
可惜阿月有心避讓,只晚了她們幾息功夫進來的春柳卻好似個點著的炮仗,瞪著阿月等人的眼睛都是紅的,驚得阿月身邊的小丫頭忍不住退了小半步,阿月的面色卻比春柳更難看了三分,大廚房裡一時靜的只聽得見灶上燒火燒菜的聲響。
按規矩府裡的丫頭都是一身藍布裙,頭上只能帶一朵小珠花,腕上只得兩個銀鐲子,非年節不得施用脂粉,這還是趙夫人親自定下的規矩。是以林斕身邊的幾個大丫頭過府後都將幾件心愛的首飾摘了,胭脂收了,就怕壞了規矩,讓自家姑娘沒臉。
可這春柳身為趙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頭,頭上明晃晃插了兩隻鎏金釵,平素瞧著略略發黃的麵皮上抹的紅紅白白,阿月一瞧就曉得這是才上的脂粉,再一想這時辰正是侯爺和大公子父子從城外兵營回來的時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阿月氣的滿臉通紅,險些當場跳起來撕了春柳的臉,只是瞧著春柳面上依稀有點淚痕,整個人又羞又惱,阿月才勉強忍住了,高高揚起頭冷哼了一聲,快手快腳裝了藥和新出鍋的幾樣菜,領著小丫頭們直接擠開春柳就走了,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多給她。
她不說話,春柳卻不願就這麼算了,抹了把眼睛追到門口,喊的聲兒都裂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一樣的小婦胚子,還擺個少奶奶的譜兒!」
大廚房這會兒裡裡外外多少人在,春柳的娘正是廚房的一個小管事,哪裡願意自個兒閨女唱大戲給人瞧,連忙上前捂住嘴把人拖了回去,外頭阿月卻已經氣的嘴唇發抖,只強撐著體面快步走了。
阿月領著人回來時,才從正院回來不久的林斕剛由奶孃林嬤嬤勸著吃了幾口薑茶,正拿玫瑰鹵解口中的辛辣。
一見阿月,她就笑彎了眼,順手不動聲色的將薑茶推的更遠了些,招手讓人將食盒提過來:「昨兒不是說莊子上送了幾隻狍子來?我素日只聽哥哥們說起,今兒卻要嘗上一口這小火慢燉的滋味。」
林斕說的一臉神往,倒叫最著緊她身體的林嬤嬤不好再攔,只能嘆著氣勸道:「少夫人,您這病本就沒全好,又反覆一回,這些野物少吃幾口就罷了,您可千萬莫要貪嘴。」
知道林嬤嬤都是一片好意,林斕笑著點了點頭,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