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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秋馳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通緝令一連放了三遍,性別、年齡都對得上,再加上他推算自己出事的時間,梁秋馳就確定聯邦要全力追緝的人正是自己。
他面色平靜地將恢復娛樂節目的收音機關上,重新躺回椅子裡閉上眼睛,大腦飛速運轉回想這幾天來莫辛的一舉一動。
應該是莫辛救了他,顯然莫辛對他的身份是知情的。那莫辛是什麼來歷?
他能從押解途中被解救,又在這棟房子裡安然無恙地住了這麼多天,從來沒有人上門搜查詢問,莫辛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而自己,又為什麼會是聯邦a級犯?
……
頭好疼。
梁秋馳再次想起剛才的夢,很多細節都變得模糊起來,唯獨莫辛中槍倒在他懷裡的那一瞬,無比逼真,仍令他心悸不已。
「馳哥?馳哥?馳哥你醒醒!」
焦急的呼喚與夢境重疊在一起,梁秋馳睜開眼,就見到了一雙與夢中同樣清亮的眼。
「怎麼了?」借著強烈的陽光,梁秋馳看到了莫辛臉上的急切。
莫辛氣息未平,他從雷尼斯那裡得知聯邦要再次通緝梁秋馳的訊息後,便立刻趕了回來。
在路上,他透過車載廣播聽到了通緝令,更是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
倒不是擔心有人會短時間找上門,只是怕梁秋馳聽到什麼風聲。
「你……」莫辛瞥了眼桌上的收音機,試探地問:「怎麼沒聽廣播?」
「剛才想睡會兒,就關了。」梁秋馳若無其事地說,內心更加篤定他剛才的推斷。
莫辛見他表情沒什麼異常,鬆了口氣。
梁秋馳故意說:「你事情忙完了?不如下午陪我出去走走?整天待在家裡實在沒什麼意思。」
莫辛沉默了一下,果然如梁秋馳預想的那樣拒絕了。
「等過幾天我處理好剩下的事,咱們就出去散散心。你之前一直想去航海旅行,我們買艘小遊輪,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公司的事不管了嗎?」梁秋馳問。
「跟你相比,那些都是小事。」莫辛說。
不管莫辛之前所說的事是真是假,但這句話,梁秋馳相信他是真誠的。因而梁秋馳不禁擔心,莫辛會為他再次冒險,受到牽連。
梁秋馳坐直一些,認真注視著眼前這張略顯模糊的臉,「其實你不用為我做這麼多,我現在很多事都記不起來……」
「別說了,」莫辛語氣生硬地打斷他,「這種話我不愛聽,我也跟你說過很多遍,我不需要你記起以前,我只想你記住現在的我,這就夠了。」
梁秋馳聽他語氣像是生氣了,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莫辛也意識到自己反應有點過激,但他實在控制不住。
以前梁秋馳就是這樣,總愛把他推開,如今失憶了還是這副死樣子,為什麼梁秋馳就是不能欣然接受他對他的好呢?
難道梁秋馳有什麼被愛恐懼症嗎?
還是說他的這一腔愛意,就如此令人難以接受?!
「我去換衣服。」莫辛想轉身上樓,手腕卻被一把握住。
梁秋馳稍稍用力,便將人拉回到了面前。
他愧疚地拍拍他的手,說:「你別生氣,我以後不說那些了。」
莫辛低頭看著兩人的手,悶悶地說:「我沒生氣。」
「是嗎?」梁秋馳抬手摸到莫辛的唇,故意戳了兩下,「我看看誰的嘴巴這麼硬,不肯承認。」
他本意是想逗他笑一笑,但卻不知道這個動作,把莫辛心裡的小火苗一下撩撥得旺盛起來。
他想了梁秋馳整整八年,也忍了八年,現在人就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