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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賊骨頭來偷寶貝,便都捉了起來。”齊樂搖頭道:“賊骨頭太多,捉不完的。我們自己去做賊骨頭。”雙兒道:“我們做賊骨頭?”齊樂道:“對!我們先下手為強,將寶貝偷到手,別的賊骨頭就偷不到了。”雙兒拍手笑道:“我懂啦,我們去把老皇帝和尚捉了來。”齊樂道:“正是。事不宜遲,立刻就走。”
兩人來到清涼寺外,天還沒黑,兩人躲在樹林之中,好容易等到滿山皆暗,萬籟無聲。齊樂低聲道:“寺裡只澄光方丈一人會武功,好在他剛才受了傷,定在躺著休息。你去將那胖大和尚行顛點倒了,我們便可將老皇帝和尚偷出來。只是那行顛力氣極大,那根黃金杵打人可厲害得很,須當小心。”雙兒點頭稱是。
傾聽四下無人,兩人輕輕躍進圍牆,徑到順治坐禪的僧房之外,只見板門已然關上,但那門板日間給人踢壞了,一時未及修理,只這麼擱著擋風。雙兒貼著牆壁走進,將門板向左一拉,只見黃光閃動,呼的一聲響,黃金杵從空隙中擊了出來。雙兒待金杵上提,疾躍入內,伸指在行顛胸口要穴連點兩指,低聲道:“真對不住!”提起雙手,抱住了他手中金杵。行顛穴道被制,身子慢慢軟倒。這金杵重達百餘斤,雙兒若不抱住,落將下來,非壓碎他腳趾不可。
齊樂跟著閃進,拉上門板。僧房甚小,黑暗中隱約見到有人坐在蒲團之上,齊樂料知便是順治,她本不喜跪,可又擔心他日後見過康熙對康熙說自己不守規矩,破壞兩人感情,便當即跪倒,道:“奴才齊樂,便是日裡救駕的,請老皇爺不必驚慌。”她也料定行痴不會做聲。又道,“老皇爺在此清修,本來很好,不過外面有許多壞人,想捉了你去,要對你不利,為了保護老皇爺,想請你去另一個安穩所在,免得給壞人捉到。”行痴仍是不答。齊樂道,“那麼就請老皇爺和奴才一同出去。”這時齊樂在黑暗中已有好一會,看得清楚些了,見行痴坐禪的姿勢,便和日間所見的玉林一模一樣,也不知他是真的入定,還是對自己不加理睬,勸道,“老皇爺的身份已經洩漏,清涼寺中無人能夠保護。敵人去了一批,又來一批,老皇爺終究會給他們捉去。還是換一個清靜的地方修行罷。”行痴仍是不答。
一旁的行顛卻忽道:“你們兩小孩是好人,日裡幸虧你們救人。我師兄坐禪,不跟人說話。你要他到哪裡去?”他嗓音本來極響,拚命壓低,變成十分沙啞。齊樂轉起身來,說道:“隨便到哪裡都好。你師兄愛去哪裡,咱們便護送他去。只要那些壞傢伙找他不到,你們兩們就可安安靜靜的修行唸佛了。”行顛道:“我們是不念佛的。”齊樂道:“好罷,不念佛就不念佛,你快將這位大師的穴道解開。”雙兒伸手過去,在行顛背上和脅下推拿幾下,解了穴道,說道:“真對不住。”
行顛向行痴恭敬的道:“師兄,這兩個小孩請我們出去暫且躲避。”行痴道:“師傅可沒叫我們離去清涼寺。”說話聲音甚是清朗。齊樂直到此刻,才聽到他的話聲。
行顛道:“敵人如再大舉來攻,這兩個小孩抵擋不住。”行痴道:“境自心生。要說兇險,天下處處皆兇險;心中平安,世間事事平安。日裡你殺傷多人,大造惡孽,此後無論如何不可妄動無明。”行顛呆了半晌,道:“師兄指點得是。”回頭向齊樂道:“師兄不肯出去,你們都聽見了。”齊樂皺眉道:“倘若敵人來捉你師兄,一刀刀將他身上的肉割下來,那便如何是好?”行顛道:“世人莫有不死,多活幾年,少活幾年,也沒什麼分別。”齊樂道:“什麼都沒分別,那麼死人活人沒分別,男人女人沒分別,和尚和烏龜豬玀也沒分別?”行顛道:“眾生平等,原是如此。”齊樂心下惱怒,真是玉林帶出的好弟子!想了片刻,她道:“既然都沒分別,那麼皇后和端敬皇后也沒分別,又為什麼要出家?”行痴突然站起,顫聲道:“你……你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