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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久等。請諸位在面前的紙上印上自己的手印。」
露凝聞言低頭,果然看到剛才還空空如也的身前多了一張矮桌,矮桌上擺著一張硃砂盤,還鋪了張宣紙。
她新奇地伸手試了試,很快將硃砂手印印在了紙上。
其他貴女或許稍有猶豫,但也很快照做了,在這等仙法之下,她們都相信照做就能儘快脫身。
唯有燕卿卿,盯著那託盤許久都沒動手。
「請燕小姐印下手印。」少年的聲音毫無感情,平聲平氣,像機械一般。
燕卿卿挽袖抬手,她好像有些頭暈,搖晃了一下又勉強穩住,憔悴說道:「抱歉,近日發生太多事,實在精神不濟,有些遲了,臣女馬上照做。」
她也很快印好了手印,夜舞瞧著那看不出和其他人有什麼分別的硃砂印,嘴角勾起嘲弄的笑。
惺惺作態給誰看?不過是心虛罷了。
一張張手印被收回。
露凝端坐在那,睏意消散,精神不少,眼睛不自覺往那道白綢之後的剪影上溜。
忽然,一直穩穩垂落的白綢好像被風拂起,雪色間出現一道縫隙,露凝從縫隙裡看見了坐在香案後面的人。
她迅速地望向周圍,好像只有她看見了?
怎麼大家明明也都朝前看,卻完全沒發覺那裡的異常?
她困惑地望回去,這一眼正對上解離塵被白綢蒙著的雙眸。
她知道他看得見,所以心虛地低下了頭,手捏著裙擺暗自尷尬。
偷窺被發現,丟人。
她使勁後縮身子,希望把自己藏起來。
清河郡主坐在最前面,卻對方才的一切毫無所覺,交完了手印後她越發著急,肆意慣了的天之驕女情急之下就強留了那少年。
「勞駕,請問國師大人何在。」她清清嗓子道,「這手印如何用,到底誰是始作俑者,國師大人可否給我們解惑。」
少年無機質的眼睛看過來,沒有情緒道:「國師大人只為皇上解惑。」
清河郡主緩緩鬆開手,意識到自己有些僭越,但只要想起曾經的驚鴻一瞥,她又實在割捨不下,心裡好像有貓在撓,不見到實在不能死心。
「我們也是當事者,這幾日一直被關著,心裡很想知道害我們被牽連、膽敢擾亂聖上萬壽的究竟是何人,還望國師大人垂憐,指點一二。」
她說這話時那股楚楚可憐輕聲軟語的樣子,讓露凝大為震撼。
清河郡主是她比較熟悉的人了,溫家鼎盛時期她出席閨秀之間的花宴常能遇上她,兩人的位置也很靠近,在露凝的記憶裡,清河郡主總是張揚霸道隨性自在的,她現在看著白綢之後的幽怨眼神真的太違和了。
白綢後,解離塵在一眾硃砂手印裡找到了有問題的一張。
他兩指併攏夾起來輕輕一震,那紙張便自己燒了起來。
這個時候清河郡主還在說話,變故也就在此刻發生。
剛才還明亮的大殿中突然黑了下來,緊閉的窗戶猛地開啟,刺骨的冷風從外吹進來,嬌弱的貴女們差點被吹跑。
露凝也顧不得自己的秘密,一手一個護住了身邊的兩個姑娘,讓她們不至於吹到牆上受傷。
至於其他的,她就兩隻手,也幫不上忙了。
夜舞跟著夜長渡練過點拳腳功夫,還算有些身手,及時抓住了一旁的柱子。
可憐清河郡主坐在最前,周邊無依無靠,婢女護衛也都不在,只能被風吹到臺階處,和幾個姑娘撞在一起,三個抱成一團勉強穩住身形。
大殿裡唯一沒被吹動的,就是仍然低頭跪坐的燕卿卿。
她氣息大變,和從前很不一樣,露凝抱著懷裡的兩個姑娘往後躲,因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