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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亂,甚至能感覺到那股呼吸的炙熱,還有她撲通撲通,跳得快而重的心跳。
他閉著眼,眼睫上緩緩結了霜,雪色髮絲鋪滿床榻,纖塵不染的人躺在寺廟藍色的被子下,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露凝天矇矇亮過來的時候,就覺得這被子還不如不蓋。
蓋了總覺得玷汙了他。
他的一切都是白色的,乾淨到了極點,像某種偏執一樣。
除卻白之外任何顏色點綴在他身上都很違和。
露凝走到床邊,見他還閉著眼,應該是沒醒,就想伸手感受一下他身上的氣息,看有沒有變得不那麼冷。
靠近的時候,她衣袖落在他身上,她喜著鵝黃,極有生機,與白色都算是亮色系,交疊在一起時,竟好像沒有那麼違和。
這倒和她想像得不太一樣。
手不自覺落下了一些,一陣涼風拂過指尖,她才發現自己走神的時候,手指距離解離塵的唇已經只有一線之隔了。
那涼風是他的呼吸。
他不知何時醒了過來,視線落在她身上,淡色的唇微微啟著,氣息平穩而輕薄。
「大人!」她先聲奪人,「我做了早膳,大人可要嘗一嘗?」
解離塵沒說話。
應該是因為她還沒收回手,他唇瓣若動,可能會碰到她。
露凝趕緊把手縮回來,有點不敢看他,可實在挪不開視線。
他生得真好。
方才睡著時,像被供奉的天神塑像。
如今醒過來,濃顏俊美的面龐就鮮活起來。
雖然依然清清冷冷,但仙骨像清,神姿湛然,有一種自內而外散發的高貴與典雅。
他一手撐在身側,緩緩直起身,回答了剛才的問題:「我不需要進食。」
這是實話。
他不需要進食也可以活著。
別人要闢穀才能做到這一點,但他天生就可以。
因他與他們不同,身體裡擁有特殊的血脈。
他自小就對食物沒有任何概念,也沒有慾望,最初的日子裡,沒人會管他需不需要進食,只要他還活著,有口氣在就足夠了。
後來,他也只喝過茶、水,和上次露凝給他的蜜水。
清甜帶著竹香的味道,至今仍留在他記憶深處。
「……不需要?」露凝找回了神思,有些慢吞吞地說,「是因為不需要,而不是不想吃我做的東西。」
她做的東西。
解離塵思索著這個字首,沒有說話。
而露凝心裡有種陌生的震顫。
哪怕躺了一會,他臉色還是很難看,周身氣息依然很冷,夏初的天氣待在他身邊,和冬日無甚差別。
她一夜未睡,寺裡條件不允許,她就儘量尋到更多的食材,特意燉了燙,還是希望他可以喝一點,暖暖身子。
她希望他能吃。
其實沒有什麼別的理由,只是希望他可以嘗嘗。
哪怕能喝一口,她也會很高興。
她胸腔悶熱,腦子混亂,手抓緊了衣袖,抿唇說道:「我燉了燙,喝了身子會暖一些,如果不討厭的話,只是因為不需要才不吃東西…那大人可不可以……試一試?」
說完這話,她心跳的聲音已經搶走了她所有的耳力,幾乎聽不到別的聲音。
她很想得到他的回答,又很怕他開口,擔心被拒絕。
她拳頭越握越緊,像等待審判的囚徒,沒過多久就得到了白衣謫仙的判決。
他說:「好。」
「你做的。我喝。」
作者有話說:
哦呦呦,你做的我就喝,嘖嘖嘖
(留言啊!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