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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步上前,用自己薄弱微光的身體籠罩他們兩人,極淵冷硬的風再也吹不動他們分毫。
這是解離塵第一次被母親呵護。
母親,多生疏的詞。
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長睫低垂,遮去眼底神色,帝卿塵睨著他和自己那樣相似的側臉,也不想再說什麼別的了。
她現在只有一句話。
「璃兒。」她輕輕道,「母親很想你。」
「……」
「若可以,我願代你承受所有,而不是讓你那樣小,甚至還不會說話走路,就被一個狼子野心的賊人囚禁欺凌。」
帝卿塵光淚落下:「帝氏只教我如何掌控天下,慕青竹的魂火在我眼中是乾乾淨淨的一抹綠,我便以為他沒有異心。我並不心悅他,他如何傷害我,我都已麻木,但是你……」
「你是不一樣的,母親……」
她有些說不出那個詞,露凝不自覺將解離塵朝她推了推。
感受著難得的近距離,帝卿塵終於破開心結和性格,說了那句話。
「母親很愛你。」
對帝卿塵來說,慕青竹只是「適合」的帝婿,用來誕下神子的工具,但解離塵不一樣。
那是她的親子,是她傾注心血,懷胎二十月生下的孩子。
帝氏孕育子嗣艱難,二十個月裡她每日忙完繁重公務也沒想過休息,她將所有的時間都拿來想像著他出生之後要如何教導他,養育他。
那時她從未想過,孩子出生之日,就是她的死期。
若非慕青竹想拿稚兒神骨給他的另一個傀儡,作為操控帝室的工具,恐怕在她懷上孩子身體虛弱的時候就已經隕落了。
解離塵站得有些不穩,若非有濯蒼撐著,可能會搖晃得更厲害。
他按著心口,方才那劍刺出去,哪怕知道收不回劍光,他還是努力嘗試了,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露凝被自己傷到,劍意反噬自身,他也是受了傷的。
臉頰微涼,解離塵蹙眉抬眸,看到帝卿塵輕輕擦去他唇畔的血跡。
他雙唇微動,手不自覺地去找露凝的手,露凝趕緊握住他,他好像終於有了勇氣,面色平淡,語氣冷靜道:「不要再寄於露凝的劍意裡,她修為尚低,扛不住你的魂火。」
露凝想說什麼,被解離塵阻止:「已經沒什麼需要向那人隱瞞了,他要知道什麼便知道,無所謂了。」
……走到這一步確實無所謂了。
發現就發現吧,反正已經撕破了臉,露凝想也是,點點頭乖巧地沒說話。
解離塵沒再看帝卿塵,也沒回應她感情直接的話,只是抓著露凝的手走遠了許多。
帝卿塵站在原地沒跟上去,解離塵帶著露凝轉了幾個彎,直到完全感受不到帝卿塵的氣息,才突然轉過身來,俯身撲到她懷中。
露凝身子嬌小,若想在她懷裡,解離塵何止是需要彎腰?他幾乎是半跪在她面前。
露凝雙手托住他,很快就感覺到不尋常。
胸口處一片溫熱潮濕,解離塵的臉全都埋在她懷中,她只能看見他滿頭白髮和束髮金冠。
他在……
露凝咬了咬唇,低頭在他發頂輕輕親了一下。
「我在這裡。」她撫了撫他的頭,「夫君安心。」
解離塵抬起頭,除了眼睛紅,倒是看不出其他痕跡。
他仔細描繪她的模樣,突然道:「我好像從未同你說過這句話。」
露凝怔了怔:「什麼話?」
「愛——」他咀嚼了一下帝卿塵口中這個字,極慢極認真地喚她,「露凝。」
「……」
「我是愛你的。」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