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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得驚心動魄。
懷妄看著他,鼻尖縈繞的酒氣突然變得濃烈而辛辣。
須臾之間像是恆久。兼竹只笑了一下,什麼都沒說便轉身離開,朝著後山的方向一步三晃,飛揚的薄紗捲走了浮躁的空氣。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蒼梧林間,懷妄垂眼,「刷——」一聲腰間問閒出鞘。
劍招連綿如幻影飛花,一息間四十九式落下,地面積雪被劍風帶起,方圓五步內雪花逆飛。
劍端劃過裸露的地面,留下一道深刻的溝壑。
收招,入鞘,懷妄穿過簌簌落雪走回自己的院落。他想,兼竹大概是醉迷糊了,把他錯認成了前任。
真是亂七八糟。
院門開啟,又吱呀關上,席鶴臺上再無一人。
唯有落雪薄涼,細細密密地掩住了地面上那道深長的溝壑。
皮肉之罰
兼竹一覺睡到天亮。
推門而出時,外面天光大好,早已過了上課的時辰。
他沿著山階下去,穿過蒼梧林到了席鶴臺,大概是他今天起得晚,懷妄晨間修行結束正往回走。
兩人迎面碰上,兼竹打了個招呼,「仙尊。」
懷妄看也沒看越過他徑直要走。
兼竹就停了下來,他想了想,昨天晚上他只是對懷妄笑了一下,笑一下也不算逾越吧。或者是自己傍晚走的時候太趾高氣揚,蔑視了懷妄天下第一仙尊的威信。
他轉頭又叫了一聲,「仙尊。」
懷妄這次停了下來,「有事?」
兼竹晃回他跟前,「仙尊怎麼大早上就不理人。」
懷妄的眼神掃過來,「你沒正事幹了?」
意思是說他太閒。兼竹哽了一下,順著他的話道,「什麼才叫正事?」
懷妄說,「你不是要找人。」
兼竹愣了愣,沒想到懷妄還會主動提這事。他揣著袖子,指尖在胳膊上搭了兩下,「感情的事勉強不來。他若一直躲著我,我便永遠尋不到他。」
日頭已高掛上空,蒼山中空氣卻依舊稀薄清寒。
懷妄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
兩人相對沉默了會兒,兼竹忽然笑著問,「符陣的事算不算正事?」
懷妄眉心輕蹙,後者道,「臨遠宗內必定還有別的傳送陣,今天我正好曠課了,不如一起去找找?」
這麼正大光明說曠課的大概找不出第二個。
懷妄看了他一眼,「走吧。」
·
乾淵峰的後山枝蔓盤繞,茂盛的樹冠遮蔽天光,空氣中瀰漫著潮濕。
兼竹走在前面,腳下泥草叢生。走了沒多久,他看見了那條花蛇的屍體,斷成兩截,顏色依舊鮮亮不腐。
看來方位是沒錯的。
懷妄跟在他身後,一眼瞥過那截花蛇。
九紋翕響蛇,紋路越多速度越快,品階不高但難以捕捉。蛇身斷口利落,精準削在七寸,出手之人至少也是分神以上。
這兩天進入乾淵峰的人只有入門試煉的這批弟子。
懷妄的目光落在前方那道修長挺拔的背影上。
沒多久,林中水聲潺潺,兩人找到了先前布陣的地方,那處山溝裡已經絲毫找不出符陣的痕跡。
單向傳送,一次銷毀。
兼竹向懷妄遞出真誠的眼神,「你要信我,我沒這麼大能耐瞬移到你蒼山結界裡。」
懷妄涼嗖嗖地看了他一眼,「你試過?」
兼竹,「……怎麼會呢。」
懷妄轉身,「去別處找。」
兼竹抬步跟上,心道懷妄還跟自己玩心理戰術。
從乾淵峰尋至前山和幾處偏峰,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