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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妄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繼續垂著眼睫喝茶。
「……」
對面落下一聲輕嗤,烏瞳似笑非笑地看過來,「喔,我好看?」
兼竹想起秘境時見過的魔修,很難說出違心的誇讚,「你好看太多了,讓我不禁感嘆魔界還是有正常審美的。」
「你還見過不正常的審美?」
「見過好幾個。面板像雪一樣白,頭髮像炭一樣黑,嘴唇像葡萄皮一樣紫,妝容十分前衛。」
烏瞳面色沉凝,似乎在考量魔界在外的風評。
懷妄這次沒忍住,「都說了是魔氣逆行。」
兼竹恍然,「我忘了!」
烏瞳,「……」
·
在三人閒聊間,包廂的門被叩了叩。接著諶殊跟薛見曉從外面進來。
諶殊進門後環視一週,越過敞開的雕窗看向外面寬闊的江流,「位置不錯。」
薛見曉在看見屋中三人同座的場景後,就在心底提醒自己管好嘴巴,生怕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兼竹看他嘴唇抿得比懷妄還緊,只當他是在怵烏瞳,便招呼二人坐下。諶殊善解人意地坐到了烏瞳旁邊,薛見曉坐在桌端正對視窗。
涼風習習,吹散了他紛繁複雜的思緒:不要亂想,不要亂看。
五人都入座了,席間氣氛比剛才要放鬆了一些。
「天闕宗的人確定是回去了吧?」薛見曉問。
兼竹看向懷妄,懷妄說,「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們還……」薛見曉話到中途看懷妄面色不善,又及時合上了嘴。
「阿彌陀佛,問題不大。」諶殊看上去一派輕鬆寫意。
兼竹欣賞他,「出家人心態就是好。」典型佛系。他說完又補充,「如果佛子也算得上出家人的話。」
「施主又開玩笑了。」諶殊笑道。
烏瞳的視線掃過兩人,「你們早就商量好了。」語氣篤定,說的是今日萬佛宗鎮魔一事。
兼竹說,「也沒有很早,幾天之前罷了。」
烏瞳,「喔。」
提及此事,薛見曉就覺得自己可能是這幾人中的智商盆地,「難怪幾天前仙尊叫和尚回去,我當時還想回去幹嘛呢?是要就地解散還是怎麼的……原來是回去請九重降妖伏魔塔。」
他說完又問,「不過仙尊那時候怎麼知道用得上九重降妖伏魔塔?」
話落,桌上幾道視線「唰」地聚焦在他身上,彷彿在問:很難理解嗎?
薛見曉,「……」好的,他果然不適合說話。
這會兒已經是上午巳時,外面人聲漸漸喧沸。
江上行過幾隻畫舫遊船,隱約有歌聲自江岸傳入樓間,混雜著下方小販的叫賣聲,顯出這越江城中人氣的興盛。
薛小少主坐得無聊了,「沒有叫人進來唱曲兒麼?」
懷妄和烏瞳都沒說話,兼竹說,「今天就不聽曲兒了。」
薛見曉回憶起二人曾經快樂的時光,「為什麼,你不是挺喜歡的嗎?當年我倆在鷺棲城的酒樓裡,徹夜……」
咚、茶杯放下,截斷了他的話。
懷妄抬眼而來,「徹夜什麼?」
兼竹揣著袖子背靠窗臺看著二人,唇角挑了挑。分明他才是事件中心,卻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他就看見薛見曉嗆了一下,「徹夜……研習修行功法。」
懷妄,「在酒樓研習?」
兼竹見薛見曉啞口無言地向自己投來求助的目光,他就斜倚著瞥了懷妄一眼,有恃無恐地開口,「仙尊有什麼意見?」
懷妄看著他,眼神幽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