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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妖怪戕害凡人會受到諸神的制裁,那麼凡人肆虐妖怪便可以視作理所當然麼。
這還是她們龍族曾經為之浴血奮戰、拼死維護的六界秩序嗎。
想到這裡,璘琅再也壓抑不bbzl住胸口澎湃的情緒,終是再一次於世間化成了真身。
不是在鮫巫的幻境之中,而是在這方狹□□仄的地牢之內。隨著一聲震徹整座皇都的龍嘯,布滿白色鱗片的碩大龍身徐徐經過每一間囚室的門前。
那種神聖與陰暗的反差所形成的視覺衝擊深深地震撼了地牢內所有的妖怪。
直到多年以後,許多妖怪還對眼前這一幕無法忘懷。
世間怎會無龍。
既然真龍願為她們降臨在絕境之中,她們又豈能連逃生存活的勇氣也無。
剎那間,所有囚室內的妖怪都齊齊地朝地牢外的光亮處奔去。在離開地牢前,她們不約而同地回眸將此刻的龍影深深鐫刻在腦海里。
一時間,不但是馭妖府內那些動彈不得的低階馭妖卒們知道地牢已經淪陷,就連整個皇都都被四散出逃的妖怪弄得混亂不堪。
原本習慣了對妖怪吆五喝六的皇都守衛,在面對失去禁錮的妖怪之時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但是沒有一個妖怪在真龍盤踞皇都之時大肆殺戮報復凡人,她們只是在各大顯貴家中府邸搜尋著自己失散的至親。
而那些顯貴們在面對突如其來的紛亂之時,只會躲在桌子底下高聲呼喚著:「馭妖府何在?馭妖卒何在?整個皇都沒有王法了嗎?」
這一日的皇都註定不眠不休。
而面對著空空蕩蕩的地牢和失血過多隻靠意志堅持的左右護法們,璘琅終於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辛苦二位了,接下來的路我知曉該怎麼走,你們可以先下去療傷休息了。」
「畢竟陸春禾還需要一會兒才能得知皇都裡發生的事,等趕到此處最快也要到明日了吧。」
離開了地牢,璘琅獨自一人去了整座馭妖府最神秘也是禁忌的所在——
府主陸春禾居住的院落。
這個院落四周都引了河水,河裡竟還以陣法困住了幾位魚妖。
無論院落外吵鬧成什麼樣子,這裡始終都靜謐得如同什麼都未發生過一般。
璘琅順手用法術將魚妖托出了水面,一開始還習慣性翻騰的魚妖立刻便恢復了靈識衝著她大喊道:「快快離開此處,府主就要回來了。」
璘琅善意地笑了笑,抿唇道:「謝謝你們告知,不過我並不懼怕她。」
說著雙手掌心凝起術法,將院落中的河水直直地沖向皇都外的河流。
從未見過這等水系術法的魚妖紛紛驚駭心道,難道是四海龍王中的哪一位終於聽到她們的心聲下凡來救她們了?
送走了魚妖,璘琅又施施然往屋內而去,她能真切地感受到金珠的召喚便如同她胸腔內如擂的心跳一般強烈。
但是到了這個地步她的臉上卻也未見絲毫急迫,只是像逛自家後院一般緩緩打量著屋內的擺設。
明明已經是一府之主,手中掌握著那樣龐大的勢力,但陸春禾這五百年過得卻很是清苦啊。
先不說屋子裡連件像樣的器具都沒有,找遍了整bbzl間屋子竟連一扇窗戶也無,只有牆上空了的劍架說明屋子的主人外出去了。
與院落外設下的重重禁制不同,裡屋裡全然沒有防備的禁制。順從內心指引的方向,她輕而易舉地便找到屋內暗設的機關。
那是一個精巧的機括,外力無法破壞也沒有任何可以著手之處。
只是細看之下,機括表面上布滿了橫七豎八的凹槽,凹槽上還有著殘留的血跡。
璘琅以指尖引著細弱水流順著凹槽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