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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陪著麼?&rdo;

&ldo;一直陪著。&rdo;陸桓城撥開他鬢角的碎發，俯到耳邊，口中熱息暖烘烘地吹進耳朵裡，&ldo;每一晚都陪著，像這樣抱著你，不鬆手，不讓你冷。&rdo;

晏琛終於捨得眨眼，瞳仁覆著一層盈盈的淚水，泫然欲落。

&ldo;孩子出世的時候，也陪著我麼?&rdo;

&ldo;陪著。&rdo;

&ldo;孩子滿月的時候呢?&rdo;

&ldo;也陪著。&rdo;

&ldo;你……不能反悔。&rdo;

陸桓城替他攏好被子，親吻他未暖的手背：&ldo;好，不反悔。&rdo;

可或許是夜色太黑，微弱的燭光碟機不散強烈的懼意，晏琛依然害怕，怕那些隱沒在濃霧裡的、不明走向的未知，怕將來橫生枝節，奪走他們珍貴的安寧。世間有那麼多不可預知的變數，總有一些遊離在掌控之外，讓最誠心的承諾也顯得單薄。

他抹掉眼淚，努力拱進陸桓城懷裡，幼獸一般地蜷縮著身子，怯聲問：&ldo;桓城，我膽子這麼小，總是患得患失，你會嫌棄嗎?&rdo;

陸桓城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就笑了。他的阿琛像一隻容易受驚的長耳朵兔子，一雙眸子紅赤赤， 一顆心臟撲通通，早也怕，晚也怕，躲在不透光的洞窟裡，樹上掉落一枚松果也要哆嗦半天。

叫他怎麼辦才好?

他輕輕按住晏琛的肚子，順著弧度撫摸，疼愛地拍了幾下。

&ldo;阿琛，你之所以害怕，是因為有了這個孩子。&rdo;

兩人額頭相抵，視線觸碰。

陸桓城安慰人的時候喜歡抵著額頭，這時兩雙眼睛會離得很近，每一寸細膩的情感，每一縷微小的波動，都能透過瞳眸傳遞到對方心裡，清晰，直接，沒有隔閡和誤解。

他溫聲道：&ldo;剛懷上那會兒，阿琛能跑能跳，不願讓我攙扶，心裡其實是一點也不怕的，對不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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