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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溫暖的胎水從體內噴湧而出，如同失禁，轉眼弄濕了臀部。

第四十章 思念

與此同時，陸府，佛堂西廂。

陸桓城坐在母親床沿，端著藥碗，一勺一勺地餵她喝藥。握勺的右手伸到半空，離嘴唇只差幾寸，突然結冰似地僵住了。

心裡慌得厲害，彷彿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陸母等待了片刻，見他不動，便問：&ldo;城兒，怎麼了?&rdo;

陸桓城沒聽見，陸母再輕喚一聲，他才乍然回神，壓下胸口那股莫名的心悸，搖頭說無事，繼續伺候母親喝完了剩餘的湯藥，擱下藥碗，起身擰了一條熱毛巾，為她拭淨唇角。

陸母是一個時辰之前醒來的。

她昏迷了整整四天四夜，陸桓城引咎自責，以一己之身攬下了照顧重擔，不分晝夜地守了四天，凡事親力親為，沒有合過一次眼。

鬼門關裡走過一遭，活氣耗去足足九成。那夾竹桃毒汁傷及心脈太重，即使醒轉，也虛弱得如同一片紙人。陸母面容枯瘦，眼窩深陷，顯出一副流連病榻的衰敗之相，說兩句話便悶喘一陣，更不必說什麼費力的動作。

但在她眼中，滿臉疲憊的陸桓城，反而更像是病了四日的那一個。

她心疼道：&ldo;城兒，你這幾晚守著我，一直沒好好休息過，瞧瞧這眼睛也紅了，精神也不濟，把自己弄成了什麼樣子?娘這條老命，全憑天意定奪，上天若執意要收走，你是留也留不住的，何苦這般折騰自己?&rdo;

&ldo;娘，我年紀輕，少睡幾日也養得好，只要能把你盼回來，我就……&rdo;

陸桓城望著她倦怠的病容，眼中隱有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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