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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矜沒有說話,就這樣哭了一路,不肯讓紀裴給他擦眼淚,也不肯讓紀裴再碰他,馬車在鎮北侯府門口停下,薛矜總算止住了眼淚,一雙眼睛卻紅彤彤的,他怕丟人,拿披風將自己遮起來,紀裴摸摸他的頭,抱著他下了馬車。
紀獻夫婦已經得了訊息,雙雙站在門口等他們,見薛矜是被紀裴抱著下來的,嚇得臉都白了,紀夫人搶先一步問道:「這是怎麼了,竹清受傷了?」
紀裴安撫她,「無事,只是有些累了,回房間休息一下就好,母親不必擔心。」
看到薛矜的臉藏在披風裡,紀夫人不禁用眼神詢問紀裴,兩個人到底怎麼回事,紀裴也不好回答她,緩緩搖了搖頭,抱著薛矜回了自己院子,留下紀獻夫婦面面相覷,滿心愁緒。
將薛矜放在床上,紀裴又探了一下他的體溫,還是低熱,想著薛矜身上中的迷香,紀裴怕有什麼其他的危害,揚聲叫來畫梅,讓她去請大夫來。
畫梅應了一聲,還未轉身,薛矜終於開了口,「不必了,你去藥店抓一副藥來就好。」薛矜說著報了幾味藥材的名字,畫梅一一記下,一刻也不敢耽誤地出去抓藥。
薛矜開了口,紀裴一顆心才算放回肚子裡,他坐在床邊,低頭看著薛矜,問:「除了身上沒有力氣,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薛矜緩緩搖頭,紀裴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場面瞬時安靜下來,紀裴看著薛矜紅腫的眼睛,心頭浮上陣陣心疼,他不自禁牽起薛矜的手,捏在手中,像是要無聲地傳達自己的歉意。
薛矜往回抽了抽,無濟於事,反而被紀裴抓的更緊,他索性由他去,閉上眼睛不去看紀裴的表情,卻聽到紀裴又說:「對不起,竹清。」
薛矜沉默片刻,閉著眼開口,「第三遍了,紀裴,無論你說多少遍對不起,我都不會原諒你,不必再費口舌。」
他感覺到紀裴的手頓了頓,轉瞬又將他牢牢握住,微不可聞輕嘆一聲,道:「是我對不住你,你不原諒我也是應該的,可是竹清,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彌補我犯的錯。」
「不給。」薛矜毫不猶豫道,「我已經對你沒感覺了。」
「你可以欺騙我,但你能騙過你自己嗎?」紀裴也是毫不猶豫,他眼中的薛矜縱使是閉著眼,紀裴覺得自己也能看出他對自己滿腔的情意,正因為如此,想著此前的種種,紀裴更覺得自己是個混蛋,他只顧著護薛矜周全,卻選錯了方法,也忘了問薛矜,需不需要這樣的保護。
紀裴索性躺下來,一把將薛矜抱進懷中,薛矜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睜開眼就要躲開,奈何他身上還中著迷香,軟綿無力,面對紀裴的禁錮,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只能眼睜睜被紀裴抱了個滿懷。
薛矜氣道:「紀裴,你怎麼如此不要臉,你若現在不滾下去,等我好過來,絕不放過你!」
「那等你好了再說。」
薛矜聽著這話,簡直傻了眼,他從不知道紀裴還有這種混不吝的時候,簡直像個市井無賴,他恨得牙癢癢,可是紀裴的體溫卻緊緊貼在他身上,他能感受到紀裴強有力的心跳,就和從前他們每一次相擁而眠一樣,紀裴的呼吸聲打在耳畔,雙手環在他的腰間,這種闊別已久熟悉的感覺,讓薛矜所有的狠話全堵在了嗓子眼。
他閉上眼,不再出聲,紀裴擁著他,兩人默默躺了很久,直到畫梅在門外回稟說藥已經煎好了。
紀裴再不捨,不也能耽誤薛矜吃藥,不得不站起身來,他接過畫梅手中的藥,一勺一勺餵給薛矜喝,溫柔的樣子就像從前他們恩愛的那段時光,恍惚間,薛矜險些以為他們並沒有決裂。
藥入口很苦,薛矜眉心緊皺,卻沒有像以前一樣開口要蜜餞,待最後一口藥嚥下去,嘴裡卻被塞了一個東西,絲絲甜味在唇齒間蔓延開來,